月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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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骆禅檀又从衣中拿出另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解药。”骆禅檀站起身,“希望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有所收获。”
来无影去无踪,说的就是骆禅檀。
陶昭南收好桌上的解药,起身时看到放在架子上的金疮药,侧目去看侍卫送药来端着的木盘。
骆安城派人送来的金疮药被他给拿走了。
木盘上放着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陶昭南拆开油纸,发现里面装着的,是龙须酥。
陶昭南所不知道的是,龙须酥是皇室的御用点心,且平日里很难吃到。
除夕夜宴之上,骆禅檀注意到桌上摆着一盘龙须酥。
他不喜甜腻之物,但他回想起,在神暗司时,莫婶给陶昭南做枣糕和甜粥时,她都是吃得干净的。
想来,她大抵是喜食甜食的。
他本就有打算今夜去见她一面,要去送绞肠散的解药。
不过是顺手带去罢了。
离开东宫前,骆禅檀有了意外收获。
他在屋檐之上,看见了一个低头疾行的女子。
东宫之内,如此鬼祟,必有怪异。
他看着女子走入了太子的书房,他悄然跃到书房旁的一处屋顶上。
“奴婢见过殿下。”
“你怎么敢出现在东宫。”
骆禅檀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是涂姌。
“殿下对奴婢避而不见,那奴婢就只能来东宫找殿下了。”
涂姌虽是笑着,也眼眸中不含一丝笑意,紧盯着骆安城的眼神有嘲讽的意思。
缩头乌龟,背信弃义。
不过,一个为了登上皇位不惜做出叛国之举的男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在心中将骆安城数落了个遍,直接道:“殿下,可切莫告诉奴婢,你不知道我已经被人盯上了吧。”
“奴婢若是死,殿下也不会全身而退。”
骆安城没想到涂姌会这么大胆,直接来东宫找他。
自从骆禅檀从漓州回来之后见过骆帝,哪怕他不知道二人之间交谈了些什么,但从新一批运送往漓州的军需无事就可知晓一二。
骆禅檀想来是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或许已经知道了宫中的岑周细作是何人。
骆安城沉静下来道:“你既入宫就应该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的身份已经败露,还要孤如何做。”骆安城凌厉的眼神看向她。
骆安城暗自思忖,如果骆帝派了人跟踪涂姌,只怕会继续查到他的身上。
是不是要将人给除掉。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心急出手,那不正是证实了他做贼心虚,急于毁尸灭迹吗。
“我要殿下保我一命,送我出宫。”
“这不可能。”骆安城立刻否决。
“事在人为。”涂姌威胁他道,“想来殿下也不想让世人知晓,你为了九五之尊之位,不惜做出叛国之举吧。”
“殿下与岑周的交易一旦公之于众,您觉得,您还有机会坐上皇位吗。”
骆安城反问她:“那你们呢,广阳侯未除,怎么有脸和我谈交易。”
“我可是将岑周军需的路线告知于你,助了岑周一臂之力。”
听到涂姌和骆安城之间的对话,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一点也不意外。
骆安城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岑周不想倾覆,与骆安城达成交易,骆安城以军需路线换取岑周的信任。岑周有了这批军需,就能再负隅抵抗一段时日。
而骆安城想要皇位,他想利用岑周掰倒广阳侯和骆守敬。
只是他没有料到,岑周想要用此反过来挟制他。
他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骆禅檀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不宜继续久留下去,免得被人发现。
然而,他所处的屋顶是太子书房后面的库房,这间库房上的瓦片已经松动。
他脚步一动,瓦片就发出了声响。
本就警惕的骆安城听到动静,手先眼睛快一步地射出套在手臂上的袖箭。
“瞿信,去追。”
他与文婵的对话若是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骆禅檀后肩中箭,还是快速地离开了东宫。
神暗司内,池谓看见负伤回来的骆禅檀,连忙迎了上去。
“尊使大人,您怎么会……”
骆禅檀狠厉地睨了他一眼,低声道:“此事不宜声张,帮我把箭拔出来。”
池谓皱着眉头,不忍却还是听命地帮他将后肩的箭矢给生生拔了出来。
骆禅檀吃痛闷哼了一声:“把箭矢处理掉,挡在我身后,别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