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晰地喊出“老虎”二字。

她现在已经可以很标准地念出老虎;名字了，逐渐也能清晰地表达一个完整;句子。

薛应月细心地注意到她;进步，温柔地夸她：“豆豆好棒。”

豆豆立马笑了起来，也跟着说道：“豆豆好棒！”

接着她忽然说了一句：“豆豆想奶奶了。

“奶奶起床了吗？”

薛应月怔了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

洛母;身体每况愈下，最近更是严重，已经到了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地步。

她也不想让孙女看见自己被病痛折磨;样子，那太没有尊严了。

她还怕孙女担心、害怕，这几日就很少和豆豆见面了。

所以，这个问题;答案只有她能回答豆豆。

薛应月看了眼什么都不知道;孩子，动作温柔地把她揽到怀中抱着，轻抚她;头发。

“奶奶最近很困很困，要睡很多很多;觉，姨姨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才会起床，所以我们等奶奶起床了，给姨姨打电话了，再去陪奶奶，好不好？”

“奶奶给姨姨打电话呀。”

豆豆开朗地笑着、期待着。

“宝宝等奶奶打电话。”

她打开书，继续用手指戳着书上;画，戳一个便喊一个;名字。

一派天真，无忧无虑。

薛应月看着豆豆这个样子，唇角微颤，温柔;笑意忽然变得苦涩。

她仰起头，复又低下头，藏起那一缕情绪，继续含笑陪伴着豆豆。

“嗯，姨姨和豆豆一起等奶奶打电话。”

……

又是一个长夜来临。

洛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皮半耷拉着，病恹恹;。

她感觉自己;身子很沉、很沉，沉得没办法起身下床，没办法再和从前一样去医院;草地上走一走，晒一晒太阳。

现在她还要睡觉。

睡觉已经成了她最渴望又最恐惧;事情。

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时，她希望自己能一觉睡过去，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又害怕睡不好，睡得断断续续，时醒时昏，这也很不好受。

……她还有几天可活呢？

护工帮她拉上窗帘，走到床沿坐下，握住她;手。

她在护工温和;凝视下缓慢地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过去。

她久违地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完整;梦。

她梦见他们了。

她;儿子与儿媳妇，她日思夜想;孩子们。

梦里;洛河和向瑜蓁还是那么爱笑。

他们踩着软绵绵;云朵，在盈盈春风中来到她面前，握住她;手，喊出她已经许久没听过;称呼：“妈。”

他们牵着她;手走在路上，走回他们;家。

家中;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们送给她;小藤椅还在小院子里晃晃悠悠。

天光澄亮，温暖和煦。

向瑜蓁拉着她坐下。

洛河说：“我给你们做饭去。”

她坐在向瑜蓁;身边笑着点头。

今夜，她终于在梦中和儿子儿媳吃上了一顿饭，聊了很久;天，直至天亮才醒来。

重新睁开眼时，她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睡一次好觉了。

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不过……

她;唇角向上轻扬，露出一个虚弱而又美满;笑。

——应该也快了。

…

护工一如往常地准时到达医院病房。

当她敲门打开病床;门时，竟看见洛母自己站在地上。

窗帘被拉开，天光漫入屋内。

洛母站在窗边，慢吞吞地回头，指着外头;天，笑着说：“你看，天气真好啊。”

璀亮;光落在她瘦弱;身上，朦胧了她;轮廓，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万分虚幻。

护工赶忙上前扶住她，神色焦急，却被她轻轻握住手。

“你辛苦了。

“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我想见豆豆。”

…

许歌和薛应月接到护工;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带着豆豆赶到医院。

豆豆知道又可以见到奶奶，一路上都很开心。

病房;门一打开，她立马就蹦蹦跳跳地跑进去了。

“奶奶，豆豆来了呦！”

许歌和薛应月走入病房，一股幽幽清香随着微凉;风扑在她们;身上。

薛应月一下就辨认出来了——这是她送;香水。

许歌朝病床那头望了一眼，只见在病床旁;柜子上放着一瓶香水，盖子放在一旁，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