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苏清圆一夜没有睡好，清早起来，感觉头脑发晕。秦好远远得看了他一眼，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沉默着走回了自己座位上，那有点哀怨得神色让苏清圆更晕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李问天吃惊得看着他。

“有那么明显？”苏清圆借了镜子来看，发现自己面白眼青。“昨天没睡好，缺觉。”

李问天：“伤口疼？”

“嗯。”苏清圆含糊得答应了一声。李问天倒是颇为八卦的告诉他一个消息，在他住院的时候，秦好想请假去探望他，但是被班主任挡驾。班主任已经听说了“两人早恋”的传言，对秦好进行了严肃的谈话，说不定接下来还得找你。苏清圆顿时觉得自己晕死过去算了。

“谈恋爱？我看上去很像脑子有坑的样子吗？”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人都听到了，有人下意识地去看秦好，秦好脊背绷直一动不动。

李问天有些奇怪，苏清圆是个很温和且有风度的人，言行举止皆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会儿反应太大，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看着苏清圆的脸色，他也不敢追问了。

苏清圆中午没有去吃饭，趴在座位上补觉。混混沌沌似睡非睡，脑海里浮现一张张奇异又熟悉的画面。他看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城堡似的宫殿，一个俊美如明珠宝玉的少年，安静得坐在水边，水面如镜，而他就像映照在镜心的明月。他的旁边堆满了金砖银币，翡翠玛瑙，大堆的珠宝好似建筑工地的瓦石般随意堆积着。

少年似乎并不开心，他来到宫殿外，在云层间，一跃而下。

苏清圆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一看钟表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睡眠中身体出现坠落反应很正常，这是神经在检测人是否死掉。但今日似乎不同，那种逼真的下坠感迟迟没有从他身上消失，站在栏杆边时，苏清圆只觉一阵阵眩晕。

学校实验楼前用黄带子围住了一小片，王子西正站在那里，前面还有打光板，旁边一个摄像扛着硕大的机器。

苏清圆心想林燎最终还是定了王子西当男主，他的成绩可算不上什么学霸。转念想到昨晚看得苏旭歌的微博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苏旭歌还在明里暗里的表示男主是他的。

王子西，苏旭歌，周熙城……

苏清圆单手拍拍额头，感觉脑袋有些发涨。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把他叫过去例行关心，一方面提醒他注意身体，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提出来，一方面又要求尽量不耽误学习，话里话外提点他注意“青春期不要随便躁动”。班主任说着说着感觉他有点心不在焉，干脆点他名字。

“苏清圆？苏清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一个人的资产多到一分钟就可以赚几百万的时候，当她抽出几分钟时间，专门跟你说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你身上搭上了好几百万，意味着对你感兴趣呗。”班主任随口接话，接完才觉得不对，“你就问这个？”

苏清圆回神：“我的意思是我们这种平平无奇的没钱人，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看到未来。”

“这话很是，不要让我失望。你先去吧。”

苏清圆离开办公室又看到在镜头下摆姿势的王子西，秋风吹拂，黄叶飘飘，白衬衫加身，确实很亮眼。他不由得想起王子西“林燎不择手段看上他”的话，心中又添一层烦乱。

他仰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是淡薄的云层，云层之上有宫殿……错，云层之上是对流层平流层，出了大气层还有恒星，卫星，小行星。

苏清圆吃力得按按太阳穴，感觉自己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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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燎翻看样片时微微皱着眉头，显然王子西的演技还非常青涩，她并不是很满意。

“要跟这种演员出好片，副导演和剪辑师得有魔法。”

林燎说话的时候，只有言辞而没有语气，副导演的额头却已微微沁汗，他斟酌半晌，认真道：“要不我们考虑改一下人设？把温柔学长改成高冷，不需要做太多表情。”

“还得联系宣发，先踩，就说这个王子西演技为零，这个片啥都不是，引发逆反心理，这样等播出的时候，大家反而会觉得也没那么差。”

咪咪立即去吩咐工作，其实她不明白林燎为什么要费这个心——更准确的是说，何必将就。

吃点自己爱吃的不行吗？

可惜，她就跟周曦城打了个赌，就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口味选择赚钱了，果然赌博害死人。

林燎注意到手机震动，点开一看是苏旭歌。对方发了四个字过来：你决定了？

林燎不假思索的恢复四个字：熬夜伤脸

时标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苏旭歌慢慢的把手机合到胸前，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给助理发信息，“答复王小姐吧。”

林燎转身叫来咪咪简单得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