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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至深夜,冉诗柔叫友人们在别墅内过夜,明日还要聚宴,柳依然不知为何同意了,还让秦情一起留下来陪她。
秦情拒绝不过,便同意了。
柳依然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搂着男友的手在房间门口,戏谑地眨着风流多情的大眼,略带暗示她要不要一起进来,秦情如同见了鬼一般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外是柳依然嚣张戏谑的大笑……
房间被家政人员打扫过了,十分干净整洁,秦情洗漱之后,穿上了冉宅备好的全新浴袍便睡了。
睡至半夜,她有些口渴便醒了,到处找不着水,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走廊中有昏暗的灯光,清夜的冷风扑面而来,使得秦情微微缩了缩肩膀,她拢拢胸前的浴袍,借着暗光往前走。
她住在三楼,这一层全都是客房,只得摸着楼梯下到了一楼,找到厨房的位置,找到了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才觉得好了些。
四周很是安静,秦情感觉这屋子大得可怕,便端着水往回程走,可能是房子太大,走廊又深又曲折,走了几回她居然失去了方向感,迷了路了。
四周黑黑沉沉,万籁俱静,屋外浅浅的月色透过窗棂披洒了下来,衬着冷冷的夜风,不知为何,秦情觉得这屋子微有些阴冷。她慢慢地穿过一道道走廊,远处微微闪耀着灯光,不由得步子加快,想趁早沾染一些人气味。
当她慢慢走近放光屋门,却见天花板上闪着映衬着灯光的粼粼波光,原来是一间室内温泉空中花园花台,隔着一条条镂空雕花柱,她看见了里边的景象——
一只星斓璀灿的天花顶下是碧色泳池,池底的灯光与水波将室内铺撒着斓光,池边是一座玻璃顶花台,花台的一只沙发中坐着一个人,那人肌肤如雪般白皙,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编花浴袍,微微露出的精致锁骨上,沾着微微几颗水珠,那发间微微透着氤氲的水光,微长的额间浏海下,是一双静若琉璃般的深美双眸,清冷贵艳的面容下,唇若刀锋,轻轻地抿着,这是一张艳丽到让女性都失去光芒的脸,超越了性别美丽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正是温南浅。
看了他,秦情却是不敢靠近。
因为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冷意,那双映着夜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深寂,如一层雾般,却是不同于平日里的冷色,不知是否是夜色的浸染,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眸子中,居然增了一层淡淡的悲冷,让人看了不由想避开。
秦情正是这样想的,她看了那么一会儿,慢慢低下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七拐八拐,又见一处亮光,她慢慢踱步过去,赫然发现自己巨大的脸映在前方,她猛然一惊,定晴一看才发现是前方那是一个室内影厅室,从门边的缝隙中却是看到了自己拍的影片出现在了大屏幕——居然是自己曾经演的《迷月》。
她不由得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观看的坐椅中,只有一人独坐。
身影纤细美丽,坐在正中央,四周空无一人,从屋顶洒下来的灯光笼罩了她的全身,仿佛添上了一层轻轻的魅光。
冉诗柔。
听到了声响她便转过头来,见是秦情,微微对她一笑。
秦情对她也笑笑,说:“诗柔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出来喝水迷路了。”
冉诗柔指指屏幕上的秦情,那张未施脂粉且满脸泥土的脸,但上边的眼睛却仿佛蕴藏着无数的话语,那悲伤也麻木的表情仿佛在控诉着什么,叹喟道:“这真是一张充满故事与张力的眼睛,秦情,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演戏。”
秦情眨了眨眼,她想不到冉诗柔半夜不睡,居然是在看自己的电影短片,而且还对自己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当然,冉诗柔称赞自己这话她并没有如何入心,且不说冉诗柔惯会说些笼络人心的话,便是这个女人的城府也肯定不是一般的,所以她对其所说之话,也只是听了三分而已,便笑笑,说:“谢谢诗柔姐夸奖。”
秦情回应这话,仿佛让冉诗柔感到有些意外,秦情这样平淡处之,轻飘飘的一句回应,光是表现出来的城府,就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眼睛微微一亮,又认真地看了她几下,才轻轻一笑,说:“我真是挺欣赏你的,阿南的确给公司找了一个好苗子。”
冉诗柔这样说,是因为她也有星辰的股份,算得上是秦情的半个老板。
她说到温南浅,秦情脑海中滑过刚才温南浅那寂伤独坐在花厅的背影,心中文绉绉地念了句:“自古多情空遗恨”,然后抬眼看向高处的冉诗柔,说:“能进星辰,也是我幸运。”她这话,多少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冉诗柔拍拍身边的椅子,说:“不如来我这边坐坐,陪我一起看吧。”
秦情虽是半夜醒来,但也不算困,想了想便走过去陪坐在冉诗柔的身边,在巨大的屏幕前欣赏自己的演戏,然后不时心中感叹:彼时自己演绎,还是可以更好的。
演戏就是这样,没有固定最好的答案,而且永远可能有更好的表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