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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胡慜在庄子里设宴,傅黎以朋客之身随宋元璟一同出席。
还未开席前,胡慜对傅黎问道:“姑娘的面纱便是用膳也要戴着?”
傅黎难为道:“小女相貌丑陋,恐惊扰到各位公子。”
杨暂闻言不禁暗笑,见胡慜瞥了他一眼,又连忙将笑意敛回。
胡慜歉声道:“是在下失言了。”
席上,胡慜安排了歌舞。傅黎无心观赏,借胡慜与宋元璟交谈之际,与杨暂小声道:“这都进城这么多天了,怎么想着今日设宴?”
“这不想着为你接风洗尘嘛。”
“别胡扯,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杨暂笑笑,卖了个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胡家庄园里欢声与歌声共鸣齐天,王滨带着护院站在门外,面色铁青。
他招手下令:“给我把门踹开。”
一声门栓断裂的巨响传入宴会厅内,厅中的舞女立时停了动作。
王滨随护院一起涌入院中,对着胡慜就大骂道:“胡聪知,把人交出来!”
胡慜站出来,声色柔和且无辜:“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我胡家的庄子,你再不出去,我可得告你私闯名宅了。”
王滨愤而指道:“你别在这儿给我演,我周家庄的那几个护院是不是被你抓了!”
胡慜矢口否道:“这可不兴胡说,我可没干过这事。”
傅黎在后面看着,突然对杨暂道:“你以前是不是叫胡暂?”
杨暂回道:“不是,继嗣之后暂时取的,谁知道一用就是十几年。”
傅黎偷笑道:“难怪你取字久之。”
王滨瞧见躲在后面的窃窃私语的两人,瞠目道:“你还说你没做。”
“画像给我!”他伸手向后面的人拿过二人画像,对照一番,“你看,当天就是他俩带走我那几个护院的。”
胡慜转头看了一眼,瘪嘴回道:“难不成王公子吃醉了酒?就凭他俩能带走你说的那些护院?”
杨暂啧了一声,小声道:“我这兄长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
王滨开始耍混:“我不管,你得让我查查你的庄子,人一定就在这里面。”
胡慜自是不干:“搜查私宅,这可是官府的权利。”
语落,锣声响起。
“刺史大人到——”
“难怪王滨这般胆大妄为,原来已经提前喊好了靠山。”傅黎心中暗想着,回头又看了眼还端坐在正位上的宋元璟,“可惜一山更比一山高。”
“参见大人。”
在场众人皆对宣州刺史行礼。
“胡公子,本官听人说你府上的人把王家的人给扣住了?可有此事?”
胡慜仍道:“在下实在不知情呐。”
王滨连忙展开画像对着傅黎和杨暂,向宣州刺史指认道:“大人,您看,有人说了就是他俩干的。”
宣州刺史问:“你们是何人?”
“他是我兄弟。”胡慜抢答道,“这位是我府上贵客的朋友。”
王滨道:“大人你看,他还勾结外人。”
宣州刺史偏袒之心毫不掩饰:“既然有人证 ,胡公子,就让王公子搜一搜吧。”
“刺史大人就是这样办差的?”
“谁?谁在说话?”那声音透着威严,让宣州刺史一阵发怵。
挡在厅前的人都向两边散去,将宋元璟的身影露出。
宣州刺史向前:“庆、庆王殿下?”
王滨听他一喊,一下傻眼。
“刺史大人竟认得我?”
“前年进京办差,曾有幸与殿下见过一面,殿下贵人多忘事,许是不记得了。”宣州刺史哈腰道,“竟不知,原来胡公子府上的贵客就是王爷。”
宋元璟冷笑道:“本王今日也是有幸,见识到刺史大人的和稀泥的能力。”
“额,臣也是应民所求。”
“应民所求?”宋元璟疑道,“本王记得民间若有案,应先报由县衙处理,怎么现下竟能一下惊动一州刺史了?就算刺史大人为民心切,可你随意就要搜查另一处民宅,可又算是为民着想?”
宋元璟逼问道:“搜查一事是否符合章程?本王记得官府要想入民宅查案,得先有搜查令吧。而搜查文书需得有案件记录和案件证据为辅,大致确定嫌犯后才可下达,如今这位王公子可是报过案了?而刺史大人又是否已经有过审理了?”
宋元璟笑了笑:“还是说,刺史觉得自己的话就是一州令箭?任由旁人说了几句就能随心发令了?”
此事本就是宣州刺史和王家私下勾结而起,哪有什么章程,经宋元璟这一番数落,他忙道:“殿下责骂的是,是臣心急了。”
宋元璟讽道:“为民着想自然是好的,刺史要搜查本王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