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谁料,傅黎还未说什么,杨暂就忙退了一步道:“好,我不多嘴,你们玩。”
傅黎暗笑,回头对彭寿生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彭寿生摇定骰子:“押吧。”
傅黎沉吟片刻道:“双一。”
双一,指定一点开出至少两次。
“这姑娘可真是胆大。”
“就是,直接押大小单双不就好了?”
“赢钱了赢多了,上赶着给老彭送钱了。”
人群里有人哈哈一声:“姑娘,钱多了送我呀,别光往老彭那儿送啊。”
押注对子,一赔八,赔率虽高,但风险也大,如今于傅黎的局势而言,完全没有冒险的必要。
傅黎却处变不惊,听着彭寿生轻哼一声,便见他开了骰盅。
一一四!
“你……”彭寿生一下瞪圆了眼。
傅黎笑道:“怎样?这下我可丝毫未碰那骰子。”
“算算你欠我多少银两了,一百七……”傅黎算了算,“一千三百六十两了。”
傅黎又紧紧逼问道:“打算怎么偿还?你放在桌上的那两样首饰不过零头,可远远不够啊。”
“老彭,拿钱啊,最近不是发横财了吗?”有人幸灾乐祸道。
“我现在没钱!”彭寿生开始耍无赖。
杨暂箭步上前,贴面压迫道:“兄台若是没钱,咱们便要按赌桌上的规矩办事了。”
“什,什么规矩。”彭寿生紧张得不敢看他。
“砍手的规矩!”杨暂抡圆嗓音高声道,激得彭寿生浑身抖了三抖,“怎么?兄台觉得我家姑娘第一次来赌坊,有许多东西不懂便觉得可以糊弄过去了?”
“你放什么屁,我怎么没听说过。”彭寿生见杨暂身形清瘦,想上手去推,结果刚一伸手出去就遭杨暂钳住,再被反制半趴到赌桌上。
“你没听过?你问问周围的这一圈人听没听过!”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过。”
“老彭,你就快把钱给了吧,不然我们可帮不你。”
杨暂勾唇道:“现钱不够也没事,你不是会用东西抵吗?抵的东西够,咱们也能两清。”
傅黎这时也慢步过来:“其实我也理解大哥心情,毕竟大哥作为常客今日却输给了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无奈叹气一声,“可赌局之上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必然,今日大哥输了我,说不定来日碰上,就是我输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大哥今日既然一直把规矩公正挂在嘴边,那现下自然也应该履行了。就如我这位……”傅黎抬手,与杨暂对视时顿了顿,“护卫所说,现钱不够,用东西抵押也可。”
傅黎说了这么多,就只有那句来日若是再较量就是她输了的话被彭寿生听入了耳里,还没有杨暂见他发愣,施力拧他一下来得有用。
彭寿生啊地惨叫一声,忙道:“我给,我给,你先让他给我松开。”
傅黎闻言朝杨暂递了个眼神,架在彭寿生身上的劲这才松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扔在桌上:“这个够了吧。”
是城外周家庄的地契,共四十亩土地。
傅黎捡起来展开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扔了回去。
彭寿生见状瞠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黎飘出一句:“光凭这个,可不够。”
“不够?你看清楚,这可是四十亩地!”
傅黎颔首:“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说不够。”傅黎对众人道,“当今田价,江南之地极贵,然水田一亩至多也不过四十两,其下旱田,每亩亦在二十两以下,更有甚者,止二三两。”
傅黎对彭寿生道:“所以,你单凭一张四十亩的地契就想抵我一千三百两银子的债,不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吗?”
彭寿生气急败坏道:“小丫头,别以为自己侥幸赢了我这么一次就能得意忘形了,这张地契我不过就是暂时放你那儿,等我拿了钱,我要你好看。”
“你说你要赎回去也好,赢回去也罢,但如今东西在我手中我便要估量它到底值不值那个价。”傅黎退让一步,“不如这样,你先我去瞧一瞧,若我觉得确是良田,那我们之间的债便一笔勾销,如何?”
傅黎语气带着商讨的口吻,而杨暂却趁隙上前再行向彭寿生施压。
彭寿生眼珠一转,突然应下:“好,看过之后,你们可别再后悔。”
*
傅黎和杨暂跟着彭寿生向南,一路出了城门,到了地契上周家庄的位置。
还未进到庄子里,傅黎就远远望见田野上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正弯腰劳作的人,只是田坎边上还远不远地站着几个叉腰持棍的,人数倒是比田里的还多。
“等等。”傅黎停下脚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