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对我的事□□事都要知悉了是吗？”

杨暂微愣：“驸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杨大人对殿下而言算什么？算谋士？”不知为何，傅黎面对杨暂时总是这般，丝毫与他周旋的耐心都没有。

杨暂嗤笑一声：“王爷本是让我暗中助你，没想到如今驸马却把关系挑到了明面上来，也罢，如此你我行事也能更加方便。”

“所以你想如何助我？”傅黎问。

杨暂环视了一圈四周，摊手道：“难道驸马一定要在这儿和在下谈如此私密之事吗？”

他看向了此前傅黎与唐昭所待房间，见房门大敞，主动道：“今日与驸马在此得见，驸马就不请我共饮一盏？”

傅黎与杨暂对视片刻，笑了笑，了然道：“好，那杨大人请。”

进屋之后杨暂便径直走到座位处坐下，挑了一个新杯子自觉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又见到桌上未曾动过的糕点，叹道：“驸马和唐大人怎么光说话不吃东西啊，岂不浪费了？”

傅黎抵他道：“这不是怕说话的时候给呛着了。”

“哦？”杨暂到不在意，收回准备上前的手，顺着傅黎的话道，“那驸马这般说我也不吃了。”

傅黎将杨暂的动作尽收眼底：“杨大人还没说想如何帮助我呢。”

杨暂笑笑，用一双桃花眼看着傅黎，意味深长道：“在下怎么帮驸马取决于驸马想让在下做什么。”

傅黎抑住眼中微光，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那你就想办法说服王爷让他把那三个人交给唐昭。”

“就此事？”杨暂笑意更甚，“驸马就这么想让唐昭接手此事？”

傅黎道：“若不让唐昭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来，我又怎么去借朝廷的势压制汤奇，毕竟重压之下人才更易露出马脚。”

“原来驸马打的是这个算盘。”杨暂点点头，“可细微之处最是容易被忽视，驸马此举若非贴身守着他，恐怕还真抓不住你想要的东西啊。”

杨暂所言傅黎早有考虑，她道：“那是自然，所以我还有其它跟进之策。”

杨暂见傅黎底气十足，赞道：“驸马不愧是王爷看中的人，这么早就把事情想得周全了。”他又开始玩起茶杯来，“不过依在下之见，把人交给大理寺不如交给京兆府。”

傅黎听后不解。

杨暂道：“我猜驸马是想先将汤奇放回北军府，再让大理寺介入好让陛下知晓此事，然后再想办法以什么身份到汤奇的地盘上探查，以期拿到更多的证据，是与不是？”

傅黎稍显惊讶，没想到就这三言两语，自己的筹划竟就被杨暂猜出了个七八分。

于是她也默认道：“杨大人心思当真是缜密。”

杨暂浅笑之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依驸马的想法，这重中之重的一环便不在于让陛下知晓此事，而在于驸马能否拿到自己想要的身份或者理由前往北军府。”

他长出一口气，暂歇片刻：“反正哪个衙门查案都是查，京兆府虽算辖区机构但到底是天子脚下，一有风吹草动上头也都会一一知晓，那便不如就让他们去理这个案子。反倒是陛下面前，我到觉得驸马需要一个中立之人帮你推进局面。”

傅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将唐昭用在御前？”

杨暂扬眉点点头：“正是。你若让唐昭插手此事便是在一开始就让他在陛下面前失了偏颇，而汤奇是太子的人若想让王爷为你出面自然也是不行的。”

“只是不知刚才驸马与唐大人之间的交谈可是引发了什么不快，而影响到唐大人与驸马的交情啊？”

“这件事情就不劳杨大人费心了。”

二人一番说完之后，傅黎漠然瞧着杨暂看了片刻，随即竟笑出了声来：“如今看来，杨大人才是事事周全之人，在下可真想不明白，王爷既已有了杨大人这样的大才相助，此前又何须要邀我入局呢？”

杨暂一向自恃有才，所以对傅黎对自己的夸赞表示认同，不过虽带了些得意但也宽慰回道：“图大事者怎么嫌自己身边人多呢？再说了，驸马也是英才，你我二人与王爷而言作用不尽相同，各有长处罢了。”

傅黎又试探道：“只是不知今日你我相谈的内容，杨大人会如何一一转述给王爷呢？”

杨暂大笑几声而后冷静下来，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是谋士而非耳目，无须事事都说与王爷听，挑自己想说的就行了。”

“哦？”傅黎故作恍然，笑道，“那看来我有空还真得向杨大人学习一二了。”

杨暂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得蒙驸马欣赏，在下自当欢迎，不过不急，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