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
些胆量罢了。”
“既然驸马如此说,那不如我们去外面跑跑如何?”
“去外面跑跑?”
“对啊,在这马场之内不过就是来回着转圈,无甚新意,到山道上跑,吹风赏景才是乐事。”
傅黎牵了牵马绳,因着今日的所为回想起了以前在北境的光景,便难得自愿地接受了宋元璟的建议:“好啊,既是殿下所言,臣定当奉陪。”
听罢,宋元璟调转马头,挥鞭纵马而去,傅黎亦甩打缰绳,紧随其后,与宋元璟一前一后,先后出了马场。
驰行山道之上,耳边风声簌簌,傅黎已好久没像今日这般畅快。这时她看着前方宋元璟的身影竟一时觉得如此这般陪着他消遣也不错,管他是真闲王也好,假闲王也罢,起码他在人前展示的模样玩意儿是真的让人安逸。
刚一想完,傅黎就跟着宋元璟过了一个山弯,他本快她几丈,却见他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傅黎见状立刻勒马慢行,慢慢遛到了宋元璟身侧。
“怎么了殿下?”她从身后而来,一直瞧着宋元璟的位置,全然没发现前方的境况。
宋元璟不言,转头与她相视一眼后便又看向了前方脚下的路段上。
傅黎随他目光瞧去,才发现路旁杂草堆里坐了三个人。
那三人衣衫褴褛,皮肤和头发也被灰土蹭得脏乱,看起来颇为狼狈。
“殿下。”傅黎看向宋元璟,等待着他的动作。
片刻,宋元璟驱马向前到了那三人前面。
“你们是哪里的人,怎么在此处?”他问。
傅黎靠近了看才识清那三人为两女一男,其中一位女子虽脸上满是泥泞,但透过其还未被遮盖住的地方也能看出她的皮肤相较于其它两人更为稚嫩,如此想来,这应是一家三口,只是不知在哪里遭了难,一路流亡到了京城来。
“我们原是山墉人,因家里屯田被毁没了生计才流亡到了这里。”那位年轻的女子怯生生地答道。
“屯田被毁?为何会如此?”傅黎听见山墉二字难免多了些关切。
宋元璟瞥了她一眼,继续听另一位老翁说道:“还能为何,还不是那天杀的北狄鞑子,总是来犯,又杀又抢的,扰得我们这群郊外人没了活路。”
“要是那位傅大将军还在就好了。”
年轻女子轻声抱怨了一句,却立马惹得老翁上手捂嘴道:“你不要命了,这也敢说。”
一旁的老妪见状也哀叹一声了。
年轻女子薅下嘴前的手,破罐破摔道:“本来就是嘛,以前他在的时候我们哪遭过这种罪,鞑子又哪敢这般猖狂。”
傅黎看着此情此景,又听着这些言语,眼底止不住地黯淡。她蓦然垂眸试图掩盖过去。
“那山墉关的守将不管吗?”宋元璟终于开口问道。
“他管,他也得有能力管啊。”女子说得激动,“北狄来犯十次,他能打上个三四次就不错了,更别提能不能打退了。一天到晚像被猴耍一样,只知道欺压我们百姓,收刮我们粮食。”
“北狄竟来犯了这么多次?”宋元璟惊叹之余与傅黎对视一眼,“可是京城却从未听到过什么消息。”
“你们是京中当官的吗?”女子见他们身着不俗,仰头问道。
傅黎知道宋元璟的身份不宜暴露便柔声回她:“不是,但我们是京城人士,只是觉得这般要紧事,京中不应该没有风声。”
女子撇撇嘴:“你们不是当官的自然就不知道了,说不准就是上头刻意压下来的。”
一旁老翁听着急得连连无奈道:“哎呀,你这女娃子,少说点这些话罢。”
傅黎将身子凑近宋元璟,在他耳旁小声道:“殿下,近日翰林院的文书里确实未曾提及此事。”
借着那对父女大闹的声音,宋元璟又回问她:“那驸马觉得现在该当如何?”
傅黎沉吟片刻,试探道:“不如先收留了他们,问清情况再找机会上报?”
宋元璟望着她浅笑,欣然接受道:“既是驸马所想,那便依驸马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