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城(十一)
子失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芍药胡娘胡说什么呢,这枚扣子和我的是很相似,可我这件衣服正穿着,上面的扣子还是完好的。再何况,凭我与牡丹的关系,留个扣子算什么。”
“你那件衣服当然是完好的,因为它是你后买的!”芍药在众衙役身后抓出个人,“认得他吧,王记成衣铺的老板。他也说了,这件衣裳是你几天前定制的,为什么呢?因为你也知道,你的那枚扣子被牡丹抓掉了!若是再回去取,定会暴露你杀人的真相。所以你才会买了件一模一样的!若非如此,掉就掉了,你心虚急忙再买一件作甚?”
刘公子偏头,嘴角勾起个弧度:“我还以为天衣无缝,竟让你发现了。好,人是我杀的,要将我捉拿归案吗?”
“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李大人向身后招手,“带回衙门!”
几人架着他,连带着管家一同带走,走到晏惊时身边,他冷不丁出声:“别高兴的太早,忘了我会什么。”
衙役推搡他一下,几人继续向前走,刘公子回过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他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诡异得如同冥界关押着的扭曲恶鬼,看得晏惊时头皮一麻,打了个冷颤。难道他还会其他的咒术?算了,他若不作恶,这些事也轮不到她管。
沈诏被她带回叶府,安置在床榻上。晏惊时给他输送了些灵力,没出现什么排斥反应,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没过多久便悠悠转醒。
沈诏一睁眼,便看到身穿浅绿色罗裙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桌旁,向窗外望着。
一直以来,他都被这位鬼差大人的气息所吸引,虽说也是他自愿的,但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有这种反应,难不成真像陈兄所说,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怎么可能,他自幼放荡不羁,见过的美人无数,虽然这位大人长相出众,但也不至于让他一眼就沦陷。
心中想着事情,竟没发觉此刻已口干舌燥,直到嗓子干到发痒,不自觉地咳嗽出声来。
那女子转过身,眼里不似平日里充满神采,反倒多了几分忧伤:“醒了,要喝水吗?”
桌子上放着一壶水,上面飘着些热气。她倒了一碗,走近床边:“自己能起来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其实他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一直以来他都能吸收怨气,所以牡丹那些怨气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困扰,只是鬼差大人似乎对那些东西束手无策。
他那时才想起来,鬼差大人日日看的那本书中,记载了一种能转移伤痛的法术,只不过需要二人的亲密之物作为引导,他那时能想到的也只有头发了。
不过好在法术成功了,若是鬼差大人伤了,这恶鬼还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沈诏咳嗽两下,声音有气无力:“我,我自己起不来。”
晏惊时十分小心地托着他的背,让他靠在床边:“怎么样,很疼吧。”
“没,没事,咳咳。”沈诏手握成拳掩唇咳嗽,很不得将肺子咳出来。
“还没事呢,来,喝口水。”晏惊时将水喂到他嘴边,吹了吹,想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进去。
“我自己来吧。”
沈诏欲伸手接过,却被晏惊时躲闪过去,态度强硬:“别逞能,让我喂一次不丢人。”
从第一步他便错了,不应该让鬼差大人以为他很虚弱。让女子喂他喝水,这还是小时候他娘的行为呢。
沈诏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晏惊时还怕他喝不到,特意将碗倾斜了许多,水顺着他的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脖颈。
“哎呦,不好意思,洒出来了些。”
晏惊时手忙脚乱地拿着袖子擦他的脖子,布料轻轻扫过,弄得沈诏发出“咯咯”笑声。
“你笑什么?”她那双杏仁眼中充满了疑惑。
沈诏握住她的手:“痒。”
晏惊时讪讪收回去:“好吧,那你自己擦。”
柔软细腻的手指抽走,只剩残余的温热的触感停留在指尖,沈诏不由得搓了一下手指。
还剩半碗水,晏惊时靠近他:“还喝吗?我再喂你喝一口。”
沈诏鬼使神差点了点头,似将刚才的一切都忘记了,他脑中只记得那罗裙的袖子刮过脖颈那丝丝麻麻地痒意,记得他冰凉的手握住了一片温暖,将他灼热。
头下意识地凑近,顺着她手的力度微微仰头,将剩下的水饮尽,碗移开时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怎么感觉今日的水格外甜。
晏惊时把碗放在桌子上,又过来掀开他的袖子,白皙的手臂没有一点痕迹:“皮外伤应该是好了,多注意下有没有伤到内里。多少鬼魂做梦都想要实体,哪像你轻松得到了却不珍惜。”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沈诏急了,非是他不珍惜自己,而是权衡利弊之下,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晏惊时眸光柔和地看着他,面上不好意思:“那还要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下次莫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