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多谢都督。”随即便领着凌飞先出了帐。

见帐内终于无旁人，何畅才开口问道：“都督这就信了？您不是想要杀他们吗？”

汤奇眼尾挂着笑意，眼底却像藏着刀子：“当然不能全信，但杀也不能在北军府杀不是，矿场全是我们的人，他若死在里面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失踪去了哪里。”

他又吩咐道：“你先把消息准备着，就说御史已经回京了。”

何畅一下明白了汤奇的意图，狞笑回道：“是，属下明白。”

*

才到矿场山口，就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鞭打声和呵骂声。

傅黎一路皱着眉头进去，等将一切都能看清之后，却见一片官军欺压百姓的惨象。

“快点！”长鞭毫不容情地挥下，打得搬矿的人生疼。

“都督，这是？”傅黎问道。

汤奇答道：“这就是我同驸马说的铁矿生意。”

傅黎拂手指向场内：“那这些人是？”

汤奇直截了当道：“就是驸马一直在找的北境流民。”

傅黎劝道：“汤都督，截虐百姓可是大罪啊。”

“这如何能算截虐呢？”汤奇回得理所应当，“是本将念他们无家可归，好心收留了他们，如今让他们干点活有何不可？”

傅黎吃笑一声，掩盖自己的愤怒：“都督果然考虑周全。”

“是吗？”汤奇笑得阴狠，视线转向身后的何畅，一手也已经握住了腰间所配的佩剑剑柄，“本将倒觉得还不够周全。”

只是话音刚落，矿场上就冲过来一个老妪滑跪在二人面前，一旁的侍卫见状，立刻上前将其钳住。

那老妪哭喊道：“求将军放过我们吧，我那儿媳适才有孕就碰上了北狄抢掠，如今又流亡至此，实在受不了那些粗活重活啊。还有我那小儿，他天生身子就差，现在也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有此事？”汤奇抬首问刚才追过来的士兵。

士兵埋头答道：“是。”

汤奇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扔乱葬岗去，咱们这儿可不养闲人。”

“是。”

见士兵领命欲行，老妪忙侧身抓住他，口出一直喊着不，又回过头挪到汤奇面前，万般乞求道：“小儿那身子真经不得折腾，请将军可怜可怜我们，让大夫看看给点伤药也好啊。”

汤奇有些不耐烦，对兵士喝道：“没听到本将说的话吗！”

兵士被他厉声震慑，在原地微愣片刻，老妪又见汤奇丝毫不动容、无半分怜悯之心，便愤而绝望上前，对他边打边骂：“你们这群狗官，拿着百姓纳的粮做愤怒却做着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事。”

汤奇恼羞成怒，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正欲抽剑杀人时，却看见老妪的面容一滞，口中还隐隐传出一声痛吟。

竟是一旁的傅黎先他一步拔出了凌飞的剑，刺中了老妪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