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一.Malfoy
我常常换贴身秘书,每任任期几乎不超过三个月。而艾米是个特例,这小姑娘二十出头,麻瓜大学刚毕业,做事认真细致,有着成熟的交际能力。在听说她的家庭状况不太好后,可能是我的怜悯心发作,所以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事。但是,这姑娘终究是愧对老天的善意,在眼皮子底下当起商业间谍。
艾米穿着暗红的衬衫,拿着魔杖与一步步向我走来,面色狰狞地说:“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德拉科·马尔福。”
彼时,我镇定地在床沿边坐下,审视她。
花一般的年纪,清纯的容貌,曼妙的身姿,一张能帮我把客户哄的团团转的巧嘴。这个姑娘前一分钟还急不可耐地对我投怀送抱,在下头摸来摸去的,原来图的是这根棍子。
我莫名有些惋惜。
劝道:“艾米,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告诉我你的指示人,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她是独生女,母亲得了癌症,父亲有精神疾病,要不是为了钱,我想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是吗?那需要谢谢先生的慷慨吗?”她嗤笑着,眼眶红红的,将恨意写在了脸上。
我皱起眉头,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卧室的灯光本是暖黄色的,背光的女人浑身上下变得昏暗压抑。
她含恨哽咽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好人,马尔福!我听你在慈善晚会上讲着漂亮话的时候都觉得恶心!”
“你扪心自问,你是个好东西吗?”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十五年前你是个食死徒......”
我面无表情,她的吼叫勾起了一段黑暗的回忆,左臂好似在隐隐作痛。
那里本来有一个骷髅状的黑魔标记:丑陋,邪恶,是我这辈子想洗也洗不清的罪孽。若不是马尔福家族在最后紧要关头重新选择,今日我仍然会在阿兹卡班和摄魂怪香吻。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我没有杀人,却承受着死亡的负担。
马尔福庄园里死过太多人了,铁锈味弥漫至每一个角落,痛苦的尖叫萦绕在耳,碧绿的光线闪亮黑夜。
被钻心咒折磨的父亲都要靠欢欣剂度日,我只能坐在贼窝里,静静地望着灵魂的消逝。
艾米扭曲的脸渐渐与我记忆中的另一张模糊的脸渐渐重合——原来她是科林·克里维的小妹妹。
科林·克里维是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以前常常被我捉弄,最后死于食死徒的杀戮。
“我哥哥死了!凭什么你这个罪犯的团伙还活着!还能精彩滋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喊到这时,她已经身疲力竭,泪流满面,拿着魔杖的手在剧烈颤抖。
我无法去想用什么理由反驳她,就像她说的,那会儿的我确实是个混蛋。
“我不仅想让你身败名裂,还要你的命,”或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艾米,她毅然念出了最恶毒的咒语,“Avada Kedavra。”
被情绪左右的暗杀者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显然艾米从进入酒店的大门开始就失败了。
我轻易闪过已经看到麻木的绿光,起身反击打晕了她。
于她我很愧疚,倒也不会拿自己的命赎罪。
这事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让布雷斯过来施个一忘皆空,再给艾米足够的钱,一笔能让克里维家渡过这辈子的数目,也算平息我的内疚。
我疑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年纪轻轻就能被人事看中招入大公司的秘书办,若没有贵人相助是很困难的。
看来遗忘咒的事情得先缓一缓。
令我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是魔杖里的索命咒记录,再不处理的话傲罗就要来出警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艾米也会因非法施展不可饶恕咒的罪名关进去。
这时,某位女傲罗窈窕的背影忽然在脑海里浮现,一条雪白美型的小腿从长裙里伸出来在桌下轻轻摇晃,与对面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好生惬意。
我不由地冷哼一声。
是时候让她找点事情做做了。
我跨过艾米的躯体,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打给前台:“把我刚才写的东西交到奈特利小姐手上,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是的,先生。”
十二.Malfoy
眩晕前最后的记忆:抱着一副香软的身子还没下嘴大脑就宕机了。
我是被一口水呛醒的,带着鱼腥味的水灌入鼻腔,紧接着耳鼻喉都是火-辣的痛感,我艰难地抬起沉重的手,从两米长的鱼缸里爬出去。身上的水打湿了地毯,被带出来的一条小鱼在上面扑腾。
白色实木双人床,两面各一盏嵌入式蓝牙音响,床头柜上堆了三本悬疑小说,原先精致的壁画被刷成了全灰色,新式躺椅,造型独特的全身镜,四处都是北欧现代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