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地位

“不过，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呀？难不成…”林飒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林如月，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想知道？”林如月笑了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次溜进父亲的书房，在角落里发现了这本书。刚翻开封面，父亲就回来了。我便问父亲，里面写的是什么，能不能讲给我听，但是父亲把我骂了一顿，叫我出去，我便没再追问。再后来去看的时候，书就都找不到了。”

林飒复又低下头。林如月叫那个小厮上前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小的叫拾迹。”

“啊？”林如月一愣，“这是个什么名字。”

那小厮道：“是少爷给起的，小的原来不叫这名。”

林如月笑了笑，对林飒说：“他这么个虎头虎脑的人儿，你倒起了个这般深奥的名字，真是胡闹。”

“他要陪我去学堂伴读，总不能叫他本名二牛吧…”林飒挠了挠头，笑道：“姐姐若是觉得不好，换一个就是了。”

“罢了罢了，一个名字还改来改去的。他是你的小厮，你叫着顺口就行了，我改来做什么。”

“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让我上屋里坐坐？”林如月笑问道。

林飒一拍脑门，“瞧我糊涂的，忘了姐姐还在外面冻着了。快进来坐！”

“自打他上了学，总也找不到机会来看看他，也不知道长进了不曾…”一边想着，林如月说：“许久不曾过来看你，近来可用功读书写字？我读的书少，背书我也听不懂，把你近几日练的字拿来几张我看看就行了。”

林飒心虚的应下，带着拾迹小跑到了书房，翻箱倒柜地开始找。

“少爷，您自打放了假就没拿过笔，怎么应付大小姐啊。”拾迹悄声问道。

“嘘，找几张以前的应付过去得了。别站着了，快给姐姐拿过去。”

拾迹快速走出书房，将林飒写的字双手捧到林如月面前。林如月拿起一张，和妙兰一起观看。

“妙兰，你觉得怎么样？”林如月转头问道。

“奴婢不懂字，但总觉得，少爷的字好是好，只是比起二小姐的字还是略差了些。”妙兰仔细端详着，回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跟两年前的字儿似乎没什么差别。”林如月说道，“怎么你上了学，又一年大似一年了，却还没有一个深闺里的姑娘写得好？平日里一定要勤加练习才是。”

诸多嘱咐，林飒皆一一应下，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林如月看了看天，说道：“时间还早，你先回书房写字去吧，一日之计在于晨，可莫要浪费了。我在你这儿坐一坐，不用管我，待会厨房做好了，一起吃个饭。”

“啊？”林飒愣住了，这不就意味着不能睡回笼觉了吗。

“姐姐你去忙你的吧，在边上看着，我不太适应。”林飒忸怩道。

“父亲看着你的时候不也一样，怎么我就不行。快去吧。”

林飒一时无法反驳，只好乖乖坐回书桌前练字。不一时便写好了几篇字。

林如月又叫来拾迹，问了问他家里状况，年岁几许，甚至林飒对他怎么样等等。又看他身上单薄，给了他些银钱去做身冬衣，剩下的自己买些吃的玩的去，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拾迹感动了许久。

打发走了拾迹，屋里又没人陪她说话了，林如月便进书房去看林飒写字。

她细细看着刚写出来的字，发现字好看了许多，与之前相比可以说差异极其之大。

刚要夸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凑近闻了闻之前拿出来的字，竟然隐约还有一股陈旧的味道。她自然知道，那是在柜子里放久了捂出来的味道。

林如月沉默了，屋子里安静得让人不想继续待下去，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林飒身上衣服并不厚，但手心出了不少汗。

妙兰识趣地走了出去，拉着拾迹一起，顺便把门关上了。她可没兴趣看见大少爷被姐姐训。

谁让他气到大小姐了，自求多福吧。

“坐着说话吧。”林如月道。

“不了姐姐，我站着就行。”林飒现在怕的不行，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姐姐平日最讨厌别人骗她，任是谁也不行。这下免不了一顿骂了。

林如月努力克制着怒火，定定的看着两张毛笔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都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想你不至于不了解我吧。”

林飒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既然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骗我？就算你没写，实话告诉我便罢了，我也不说你什么。才一个时辰都不到，你就这样一而再地撒谎，还想怎么样？一定要让父亲打你一顿才行吗！

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书不好好念，人却淘气了不少！”林如月气得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指着林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