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在等她吗？

穆音收了收一身懒散的骨头，端起穆家幺女应有的三分端庄五分怯懦两分可爱的劲儿，粘着三姐穆思漩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一桌丰盛可口的菜肴此时才被揭了盖子，里头还残存着热气袅袅的余温。

穆光成看了小女儿一眼，才开口：“吃饭。”

大家一起动了筷子。

穆音有些奇怪。这穆家人的态度、行为，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诡异。

不过……她看着桌上的龙井虾仁、豉汁凤爪、椰丝糯米糕，还有鲜香扑鼻的蟹粉小笼包，深深吸了口气：

【管他们抽什么风，先祭奠了五脏庙再说。】

穆音把爱吃的菜一样一样夹到碗里，埋头吃得不亦乐乎。

吃了一盏茶功夫后—-

【咦？大哥面前那盘……是叉烧酥？还是榴莲酥？好想尝尝。可惜离我太远了。】

穆音刚在心里垂涎完，穆思清就端起面前那盘点心，放在她面前。

穆音瞪大眼睛。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个日上三竿的上午，穆家人一反常态，围着穆音嘘寒问暖。她念头一动，爱吃的菜就夹到她碗里。

一顿早餐下来，穆音摸着滚圆的肚皮，撑得难受。

爹娘和大哥，仿佛把过去这些年的热情都积攒到了今天，一股脑儿用在她身上。

唯独离她最近的三姐，仍然对她冷冰冰的。

穆音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夹起一块椰丝糯米糕，放在三姐碗里，还冲着她咧开嘴笑了个甜的。

穆思漩一愣。这个小妹，以前在家中一直沉默寡言。也许是早年的意外造成的伤害太大，她总是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和别人接触。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和她的心声能被听到有关系吗？

“ 小音长大了，知道照顾姐姐了。”穆母在旁边帮着腔，还轻轻推了穆思漩一下：“ 妹妹给你夹的，快吃啊。”

穆思漩低头看着碗里的糯米糕，甜甜软软的糯米，让她想起妹妹以前还能说话的时候。那时她大概3、4岁，拿着家中奶娘给的糕点，颠颠儿的跑来给她尝。

她尝了口觉得好吃，一口气把所有糕点吃了个干净，把没得来抢的妹妹惹得嚎啕大哭。

穆思漩夹起糯米糕，尝了口，转头对穆音说：“很甜。你也吃。”

穆音笑得双眼完成一道月牙。心里却在念叨：

【多吃点。没多久大家都得死，死了就吃不成了。】

穆思漩被嘴里的糯米糕呛到，哐哐咳得一通惊天动地。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她皱起眉：“小音！”

她身边的穆母伸出手，拍拍她胳膊，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穆音等了半天，三姐的话也没下文，干脆不管，自顾自倒上茶喝起来。

等一家人都吃完，下人收拾了桌面。穆思清和穆母商量着去巡铺子。穆音打算去后花园散个步，消消食。

她刚站起，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就听穆母说：“小音，你今年也16了。穆家家风开明，对女子没有太多约束。你三姐就跟我们巡过铺子。要不，你今日跟我们一起去吧。”

穆音下意识张了张嘴，想着拒绝，巡铺子太累了。

【反正都要死了，那么拼命干嘛？】

穆音摆摆手表示拒绝。

穆母和大哥窃窃私语。

“小妹就是在家待久了，才会有这种寻死的想法。”

“行了，甭管她什么意思，一会把她带出去就对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穆音被大哥强行拖出门。

穆音连说句话表示反对都做不到......

又一炷香后，车停在当街最热闹的一家蜜饯铺子门口。

穆音跟着母亲和大哥，下了马车。

掌柜的早已等在门口迎接。

一行人进了铺子。

穆母随意看着铺子中的摆设和客流，问了掌柜一些问题。

掌柜一一作答。

这是穆家起家的老铺子，掌柜经验丰富，日常流水也好。看起来一切顺畅。

穆母巡完铺子打算走，出门前随意问了句：“最近可遇到什么难处？”

这是循例会问的，掌柜也会循例答一句“没有”。

未料，这一次，掌柜半天没有回话。

穆母本已经打算跨出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看向掌柜。

掌柜面露尴尬，搓了搓手掌心，才道：“之前三小姐从朋友那儿进了很多棉花糖。一开始销量不错，不过，客人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大量棉花糖滞销。最近天气热了，棉花糖存不住，要不了几天，就得都扔了。”

穆母不知道这回事，看向自己的儿子。

穆思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