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任就不能亲嘴了?
此时此刻的状态,失态的显然是我!
心头一敛,我抿起唇角,不再吭声。
耳边擦过衣料的摩挲声,电光石火间陈可端已经换了位。
曾安淳扶着她,试图叫醒满脸酡红意识不清的女人。
我愣神地看着曾安淳揽着陈可端,一身护卫姿态,心里似乎有一把钢刀锉过,一点一点的痛和着满腔的失落侵蚀着我。
我以为他至少会问我好不好,原来……
我连一眼都不配得到嘛?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脑子实在浆糊得厉害。
恰好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到曾安淳都忍不住地奔过来寒暄。
“哟,曾大检察官今天怎么有空来聚会啊?还以为苟富贵了,已经忘了我们这群老朋友了!”
有人上来就对曾安淳勾肩搭背,他轻轻淡淡地撇开那人的手,疏离又礼貌地一一回复,唇角始终浮着一抹浅浅公式化的笑。
我站在灯光的暗影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鼎沸人声中,与那些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一一点头致礼,而我就像他弃置多年的布偶一般,从未得他正眼瞧过。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有些酸胀得发疼了,我揉了揉眼睛。
应该是美瞳戴的久了有点胀胀地发涩发痛。
我转身要向洗手间去,耳朵却并不听我的脑子使唤――
“哎,曾安淳,你说你一直抱着我们班长干啥呢?”
“你俩…嘿嘿…是不是……?”
男同学贼眉鼠眼地暧昧嬉笑。
女同学坐在一边捏着细细的嗓子附和,“哟,瘦猴儿,说不定人俩儿都在一起了呢……”
说得倒也巧,陈可端竟然醒了过来。她从曾安淳的怀里坐起来,一身洋装没扯正,一抹白皙的肩膀好巧不巧地露了出来。
她微微眯着眼训斥那个叫“瘦猴儿”的男同学,“你说什么呢!油嘴滑舌!”
轻轻的语态,柔柔的娇嗔,醉红的脸散着迷人的风采。
她抬起手腕,指尖微动,撩了下鬓边散落的发丝,风情万种。
曾安淳也正好抬手,从我的角度看,正好覆在陈可端撩头发的手上。
我的心蓦的一揪,这狎昵的姿态……
我呼吸一紧,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
明明,明明在我的设想里,我才应该是那个在男主角怀里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人!
我现在完全能够共情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的角色,明明我才是那个妖娆似火的白月光。
可偏偏不是我陪伴在男主左右,嫉妒、羡慕、怨恨的情绪在眨眼间疯狂填满心房。
我恨不得狂奔过去,一把推开陈可端,一个大腚坐在曾安淳怀里,然后宣誓我的主权。
可是啊,可是啊,我胆小啊。我害怕啊。
我只能成为那个得了红眼病的怂逼,我不敢,我不敢去。
我第一次这么地痛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既然选择了继续下去,就要坚持到底啊。
对不对,景懿?
我看着镜子里女人的娇美面容,扪心问自己。
我应该要有自信的......
对!
景懿,你不能这样……
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打电话给你,对不对?
景懿你要相信自己!
我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落下来。
一滴一滴溅在盥洗台上,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聚集,攒起来的小火山说要喷发就喷发。
我握紧拳头,吃力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四年了,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在澳洲的思念,苦苦等待的煎熬,不眠不休地加班工作,等的就是回国。
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呢?
我真的个小怂包!
“啪”我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想要自己清醒一点,但又不舍得打很重。毕竟我还要靠着这张脸吃饭。
心绪一直在不停的纠缠,握在盥洗池边沿的手指因为纠缠在一起变得发白发硬。
那些我曾努力忘记的过去,奋力挣扎的昨天,不断地闪回脑海。
愤懑与怨怼在顷刻之间压制我。
曾安淳,你怎么可以这样……
狠心地把我叫回来,却又要给我上演一出不爱的戏码!
你怎么可以……
“扣――扣——扣――”
规律的敲门声突然出现,打断我的思绪。
我一惊,伸手立马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谁?”
警惕地回身,见门锁依旧扣着,松了一口气。
拾掇身上的狼狈,把刚才为了掩饰哭泣而打开的水龙头关上。
对方似乎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