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小狗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他们从风鸣谷归来后。

他和唐凌几个人在后山等着如棠她们几个女仙试炼，等到下山的时候，路面不平稳，很多人都是飞下去的。当时如棠刚刚来神天，只认得他和唐凌。因为她怕高，自己下意识想飞过去带她下来，却不曾想，唐凌先一步飞上去。

彼时还是三界战神的唐凌风光不亚于现在，倾倒粉红佳丽无数。

这一飞，惊了许多仙女。

如棠怕高，但她是试炼获胜者，出来时就站在最高处。那时候风鸣谷的风很厉害，他用尽力气对着风逆行而飞也还有距离，但如棠跳了下去。

她抛开了恐惧，她相信唐凌。

等到了地面，如棠两腿发软，唐凌就把她圈在怀里，拍拍头安慰着。

和现在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如棠和唐凌之间换了一下。

忧灵怨不免轻笑一声，是嘲讽，也是不甘。

但这份不甘，他也只敢压在心头上。他不敢亵渎自己的神明，强制自己压下不该有的妄想。

可怜又好笑。

好像自从上一世如棠自刎之后，人们都将她忘了，甚至觉得她害怕，失踪了。

唯有他，一直信仰着光明。

重新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他带着少行和随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临走前重新闭合了那道结界。

希望这一世，我的神女大人呀，选对了。

如棠擦着唐凌的眼泪，看着没完没了的泪涌出来，原本心疼的情绪也逐渐不耐烦，嗔怪道：“好啦好啦，都是外人！堂堂神天少尊，如今哭成这般模样叫人看了去像什么样子?”

可怜巴巴的小狗擦着泪，明明比自己大千岁有余，受了惊吓还跟个小孩似的爱哭。

唐凌委屈着解释道：“我担心你。”言罢，倔强的少尊因为丫头的嗔怪，吸了吸鼻子又努力摆着原来的冰块脸。

可他发现……好像回不去了！

他还是那般可怜的样子，活脱脱像是被扔下的小孩。

为了面子，他只好转移话题：“我先问你，忧灵怨和你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如棠霎时间懵圈了：“啥东西！他，他，他！是忧灵怨！”

唐凌好不容易恢复了表情管理的中枢系统，做回了那冰山一角。然后才去想。

她竟是不知道的?

合着敢情忧灵怨没说啊。

“忧灵怨的本体没多少人见过，平时谨慎得很，总是黑雾旁身，黑影用攻击性，能伤人。”唐凌放开如棠，又警惕问了一句：“他没怎么你吧？”小心翼翼的，怪不像一向傲慢冷漠的神天战神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某个大官呢？还对我不差的，没有一个劫匪的样子……”小丫头还是太天真了。

如棠离唐凌很近，稍微一动就贴进了唐凌的怀里。

她面上突然有了一丝担忧：“唐凌，他……是不是还有所图谋?”

“为何会这般想?”

“他是我们一家的仇人，如今却看着我这一个巨大的威胁在身边，以他的性格来说，为何不选择斩草除根，断绝后代，省得夜长梦多……”如棠紧了紧拳头，“对我又过分的好，就好得像上辈子我们是亲人一般，这说不过去。”

远方偷听的忧灵怨闻言身子不住地一颤。

是啊，这一世，他们只能站在对立面上，有着无法跨越的血仇。

但他不会抵赖事实，杀了就是杀了。

这双手早已经沾满了罪恶，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上面的血。

如棠吸了口气，她摆摆手示意唐凌：“走啊，回家。”

唐凌一愣，然后偷偷勾唇一笑，那双时刻带着冷意的眸子里别无其他风景，只独独映出她的影子：少女长发飘然，红裙艳丽。

他极其自然地牵上如棠的手，破天荒的回了她一笑：“好，我们回家。”

牵住这只细嫩的手，他好像才能心安。

他再也不想把人给弄丢了，也再也不想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她了。

他好想世间能有一个法器，不需要多精致多繁琐，只需要用手一牵，就能留下法印，从今往后，人也不会轻易丢了，任何人也带不走她。

……

“阿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青婉正拨弄着地上的土块，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以为又是青阳讨打，下意识回神抬眼去看，却不想她担着一颗心的小公主回来了。

如棠抱着青婉，明明是个妹妹却还要装作大姐姐的模样拍拍青婉的背：“哎呀哭什么嘛？我好好的没受委屈，乖啦不哭啦乖。”

“惯得你，没大没小。”

青婉点了如棠一下脑门，终于是笑了出来。

一旁的青阳终于放下一口气，忍不住道：“要不是说还是如棠哄有用，我这哄她笑得有一个半时辰了，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