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
萧景瑜听她说完,蹙眉好半晌都没开口,沈青栀看着他问:“我说的都是真的,相公你信吗?”
萧景瑜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想了想道:“信。那娘子的做豆腐之法,以及医术,还有今日那首曲子,都是在你前世习得的吗?”
沈青栀:“也不全是。二胡的曲子是我前世习得的,其他的本领都是……一个朋友教我的。”
“朋友?”
“对,它与我一起来到这里,你们感知不到它的存在,只有我能。”
萧景瑜很惊讶,但他没有再追问这个“朋友”,而是皱眉问:“娘子,那你以后……会离开吗?”
说到“离开”二字时,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颤意。
沈青栀心下一软,但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也不知道。无法,她只好在心里向小九求助。
小九是很懂回避的,它早跑去开小差了,所以并没有回应沈青栀。
见萧景瑜仍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沈青栀想了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双手捧住他的脸:“相公,实话是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以后离开,那绝不是我自愿的。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昏暗的灯光下,沈青栀清晰地看到萧景瑜的眼睛红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般模样,不由有些无措。
萧景瑜拿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边闷声道:“娘子,我们要个孩子罢。”
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有多慌,他不敢去想,若是有一天他娘子真的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他只能安慰自己,若是有了孩子,她与他有了牵绊,便不舍得离开了罢?
沈青栀心里同样复杂,若能选择,她也想留在萧景瑜身边,像他之前说的那般,她陪他入仕为官造福一方,待他功成名就后辞官,一起云游四海衣锦还乡。
然后,她行医,他读书教育儿孙。
那该多好呀!
所以,萧景瑜如此说,她虽有些羞涩,却还是坚定地回应了他:“好……”
这晚之后,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此事,但沈青栀敏锐地察觉到,她相公变了,变得更加黏人,恨不能时刻黏在她身边。
以前晚上萧景瑜怕打扰她休息都是在书房读书,但自那晚之后他读书便搬来了卧房,晚上沈青栀躺在床上进系统上课,萧景瑜便隔着一张屏风在外面秉烛读书。
待沈青栀上完课出来陪他片刻去歇息后,他宁愿把灯光弄得暗一些,也不肯去书房。读书间隙,还要绕过屏风去看她一眼,再回去桌边读书,如此才能心安。
二人还在沂州城时便商量好了,暂时先不要孩子。
一是沈青栀当时年纪还小,二是萧景瑜还在读书,前途未定,恐多有奔波,无论是有孕还是已经生下孩子,恐怕都会吃不消,他不舍得妻儿受累。
所以二人一直都有注意着,萧景瑜怕吃药伤身,所以他没让沈青栀吃药,吃药的一直是他。
这里的避子汤喝久了对身体会有影响,所以沈青栀是直接在系统买了无副作用的药。
如今沈青栀这个身体即将满十九岁,萧景瑜也已进入翰林院,至少三年内不会外放,所以之前的问题如今都不复存在,二人既打定主意,药便也停了。
曹蕙兰看二人这段时日感情愈发好,心下不由欢喜。
前些日子她心里还有些着急,毕竟二人成亲已有三年却未见动静,她不免胡思乱想。如今见二人如胶似漆,她忍不住想,她的孙儿孙女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
这日沈青栀出外诊时,意外得知刑部左侍郎家的千金要与新科进士王之斐定亲。
告诉她的娘子笑道:“沈大夫,听说那王公子也是沂州人,和你是同乡呢。”
沈青栀很惊讶,苏蓉蓉虽嚣张跋扈,但对王之斐一心一意。先前在沂州城时,她曾好几次见到苏蓉蓉去州学门口接王之斐下学,她以为二人好事将近,没料到王之斐竟又另攀高枝。
王之斐考中秀才同她退亲,考中进士又同苏蓉蓉退亲,还真是本性难移。
她心里嗤笑一声,从医馆回家后,便把这事当八卦分享给了萧景瑜。
萧景瑜笑道:“我早知此事。那日琼林宴上,王之斐便有意掩盖自己已定亲之事,当时想招他为婿的可不止刑部左侍郎一人。”
沈青栀想到苏家的作风和苏蓉蓉的脾气,疑惑问:“苏家能愿意?”
萧景瑜:“当然不愿意。回乡那次去拜访曹县令时,曹县令曾提到王家和苏家那几日正闹得不可开交,苏老爷几次到县衙找曹县令,想让曹县令做主。”
沈青栀挑眉,苏家可不是吃素的,说不定后面还有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