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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
江明姝在手机里看到外孙女的小表情,笑着说好好好,转而说起别的。
“下午在打扫你房间,书架最下层放着一个箱子,你妈妈想挪个位置把那擦一擦,没想到那个纸箱子不经用,破了,里面的书啊本子啊全掉出来了。不过星星你放心,外婆和你保证,我和你妈妈绝对没有偷看噢。”
江明姝为了力证‘清白’,手机里的镜头一晃一晃,她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到李淳漪的房间。
不多时,镜头对准书架,最下层最初的纸箱子换成了透明收纳箱。
李淳漪对里面装的东西都没什么印象,于是叫外婆打开盒盖,看看里面具体是什么。
回忆随着旧物的展示翻涌而来,每翻出一件,脑海自动闪现出当初将它封存进回忆箱的理由。
江明姝指着最先看到的是奖状证书,一边说着星星真厉害,另一边又夸起其中的照片拍得好看。
李淳漪笑着回了几句,视线无意落在一侧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牛皮纸信封,时光流逝早已褪色,不复崭新,而记忆依旧深刻。
回到滨城后,两人靠手机联系。
李淳漪曾和闻鹤说起过‘一家书店’张叔的故事,再次提及,还是无法对这个故事的结局释怀,语气惆怅沉重地说:“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继续在一起。”
“可我觉得,相爱的人一定会在一起。”
这是闻鹤听到后的回答。
直到不久后,她收到闻鹤寄来的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这还是我第一回给别人写信。]
李淳漪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两人平时电话联系时他也没主动提起,于是她也给他回寄了一封。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写过好几回了,那人你也认识,叫李华。]
自此,两人在这个契机下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直到毕业。
挂断视频通话后,李淳漪坐在桌前,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过格外清澈的天,一时晃了神。
两人写过许多封信,尤其是高三备考时期,信代替了电话,一张纸的内容从周一写到周五,日常琐碎,却不可或缺。
心口涨着翻涌的潮水,一遍一遍击打礁石,不去念及,便能自欺欺人少些痛觉。
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此刻的静谧。
“你好,请问是李淳漪李女士吗……这边有一封寄给你的信,在收发室,现在有时间过来拿吧。”
李淳漪步行几分钟来到学校的收发室,和工作人员说明几句,疑惑情绪在眼神触及到接到手中的白色信封后不消而散。
From:Wen He
单只看到这一部分,胸口心跳节奏乱了一瞬,她动作有些急切,当场拆开了信。
白色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诗,是隽秀飘逸的行楷。
[离思迢迢远,一似长江水]
刹那,她潸然泪下。
晕开的墨迹宛若朵朵凋零的花,败落无痕。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