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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笔的手只顾依葫芦画瓢摹写着黑板上被老师亲口认证过的得分技巧计算流程。
下课铃打响,最后一道公式抄写完,楚湉满意地放下笔,随即嫌弃地瞥了眼上课摸鱼睡得老香的新同桌。
“柯行钊,老师喊你回答问题。”
楚湉凑过身子,在他耳边低语。
不过半秒,柯行钊猛然从梦中惊醒,手扶着桌子下意识要站起身,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充斥入耳。
“楚湉,你又搞我。”
柯行钊干脆站直身,眼神锁定倒伏在桌子上乐不可支的楚湉。
“谁叫你上课睡觉,活该。”楚湉扬眉,一脸得意。
这是最后一节课。
楚湉说完,一边躲开柯行钊理亏后恼羞成怒要来撸她头发的手,一边抓起书包往门口跑。
一出门便碰上走出教室的闻鹤,楚湉朝他招手,“快走快走,我们不等柯行钊。”
闻鹤懒笑了声,跟着迈步,配合着这个幼稚的游戏。
“我想淳漪了。”
楚湉冷不丁出声,脚步也随着变缓。
自从得知李淳漪搬家转学,她从原先的伤心难过到自我开导:离别是常有的事,只要保持联系,友谊就不会褪色。
然在收到李淳漪寄来的专属于三人迷你版自己的人形木雕,楚湉笑着笑着,豆大的眼泪也跟着掉。
当时,一向满嘴跑火车的柯行钊楞在那,迟钝了几秒着急忙慌地拿纸巾给她抹眼泪。
“怎么突然就掉金豆子了呢?”
平常逮到机会就要损一把的两人顿时沉默下来。
“会见面的。”闻鹤手握着李淳漪亲笔写的手写信,如是说。
“是幻觉么,要不然我眼前怎么出现了一个很像淳漪的人。”楚湉抬手指了指前方。
狭长的走廊染上微醺的橘色落日,人影穿梭间伫立着一道被光影勾勒出姣好身姿的倩影。
“不是。”
微沉的声线自头顶传出。
楚湉心脏砰砰跳,抬手捂着眼,片刻后松开手,惊喜情绪逐渐蔓延至胸腔。
她不再犹豫,朝着同样走来的李淳漪走去。
“淳漪,你怎么在这?”楚湉眼眸明亮,忙不迭开口询问。
李淳漪举起手中的文件袋,解释:“转学手续还漏了些文件,今天回来补办。”
“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楚湉拉住李淳漪的手,带着撒娇语气。
“说了不就没惊喜了么。”李淳漪俏皮地眨巴几下眼睛。
楚湉莞尔,“说的也是。”
两人讲话的间隙,一旁的闻鹤始终不插话,偶尔李淳漪视线撇向他时,黝黑深邃的眼眸直盯着自己,扰得人心热。
磨蹭了会儿的柯行钊走出教室,一眼瞧见慢慢走光的走廊那站立的三人。
“我看见谁了这是,我没眼花吧。”
语气浮夸做作,引得众人发笑。
落日已至,漫天暮光注入神奇魔力,李淳漪只有在面对他们时,才会重新获取摒弃沉闷的活力。
四人一前一后下楼梯。
“一段时间没见,我怎么感觉你不记得我了。”
李淳漪注意着脚下的台阶,抬起眼时,清透的眸子里分明有促狭的笑意。
闻鹤轻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她追问。
闻鹤眉宇间尽是松懒的笑意,煞有其事回:“我害羞,行不行。”
信你个鬼。
“切,我才不信。”
走到休息平台,不算宽敞的楼道迎面碰上两位同学提着垃圾桶逆向走来。
李淳漪未来得及避让时,手腕被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覆住,步子随之往一旁轻挪。
“小心。”
空间再次空敞,手腕的温度却久久不散。
“淳漪,你是不是等会就要回滨城了?”
楚湉走着楼梯想起一事,出声时转过头来。
脚步有一瞬的滞凝,而手腕处恰好的力度却在下一刻消失殆尽,李淳漪不太自然地将手移至身后藏了藏,面色镇定道:“嗯。”
楚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脸,啊了一声。
李淳漪朝旁匆匆瞟了眼,只瞧见闻鹤清晰的下颚线和脖颈处的凸起,下一瞬眼神交错,点漆似的眸子明晃晃敞着直白又不太真切的情绪,心又缚起莫不是因楚湉回头,他好似要紧握着手不放的错觉。
抑下多想的思绪,李淳漪认真解释起来。
这次回榆城办事,许清如特地空出一天陪同,计划中搞完手续便当天折返回滨城,而在自己强烈的意愿下,将时间推后了一阵。
她想和他们见上一面,在仅剩不多的返程时间里。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