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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扫把的手,“我外公教的。”
许庭轩闲时爱好练字,李淳漪耳濡目染,自然也想练就写得一手好字的本事。
不过她刚练字那会儿,字写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有时气性上来了,不管不顾地把宣纸通通涂黑。
字没练几个,墨水倒费了不少。
外公每回看到都是好脾气地哄她,“星星累了就去外面玩玩,我们明天再练。”
有时实在贪玩看到外面飞的蝴蝶都感兴趣,二话不说就撒腿跑出去,也有时怕外公失望,摇摇头说不累,耐着性子继续临帖。
这字就这么时而放弃时而坚持下练出来了。
“看来外公肯定是名书法大师。”闻鹤是第一回听她说起家里人,话里没有恭维,真情实感说道。
“噢,你这是连我也一起夸了?”可能是和楚湉待久了,有些厚脸皮的话李淳漪也敢说出来了。
“对啊。”闻鹤坦然应下。
这话,李淳漪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索性不理人,接着扫地。
搞完卫生,时间已指向六点十五分。
走出教室,远处的天灰蒙蒙的,暗淡无光,簌簌而过的风卷起衣摆。
“不会是要下雨吧,快走快走,赶紧回家。”楚湉催促道。
李淳漪回到家,家里意料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将中午吃剩的饭菜热了遍,又用快速炒了个家常青菜,晚饭就这样简单解决了。
窗外,无休止的蝉鸣声在树头一遍一遍上演有时限的故事,天依旧暗沉。
李淳漪坐在书桌前继续看着未看完的书籍,纸张翻页的轻脆声里倏忽含了一道户门开启的声响,听不太真切。
捻着薄纸的动作一顿,几秒后才自然垂下。
听到客厅传来细微熟悉节奏的脚步声,李淳漪心下只诧异了几分,为何今天怎么早回来,这个时间并不是许清如关店回家的点。
没多细想,李淳漪顾着先看书。
窗外的虫鸣声渐渐偃旗息鼓,世界突然空寂了几秒。
李淳漪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略微酸涩的双眸,心跳蓦地停了一拍。
与之而来的是一房之隔的户门被人粗鲁推开,狂风一股一股灌进室内,蓄势待发的雨没有预告地倾泻而落。
“许清如!”
老旧的卧室门好似下一秒便承受不住狂风的席卷,发出嘭嘭的求助声。
“许清如,要不是听别人说漏嘴,我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
从未见过李淮宁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尽管在两人闹过如此多的矛盾,都未见过他脑门冒着青筋,歇斯底里质问她的模样。
“你在发什么神经!一回来指着我鼻子骂,还在这大喊大叫的!”
许清如平时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会都是扯着嗓子骂回去。
“我大喊大叫?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李淮宁冷笑了一声,脸上布满刺骨冰霜。
许清如:“我干什么好事了,你一回来跟个疯狗一样,你还有理了吗。”
“你和王成明那点破事,现在谁不知道?整条街就你们最出名!”
李淮宁大声讽刺完,看向许清如,试图看出几分心虚来。
王成明在老街开的是五金店,就在许清如的杂货店旁。
平常普通不过的邻里关系在一些有心之人眼中,竟被扭曲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狗男女。
许清如不说话,面无表情直视回去,心里像是倒了一桶苦水,喉咙发涩得紧。
“怀疑我给你戴绿帽?怀疑我出轨?”她直接将他心里话明晃晃摆出来。
“谁把这话传到你耳朵的?今天没喝酒吧,现在清醒的很吧,你说啊,我立马就去找他,他就算在阴曹地府我都把他挖出来,给我当面说个清楚,哪只狗眼看到我跟别人不三不四了,拉拉扯扯了!”
又是一阵裹挟着凉意的风卷入室,临走时将没关好的门重重带上,砰的一声响,客厅张挂的全家福也似震落下来。
许清如觉得心里有处地方也要落了,浑身落了雨天的冷,指尖被自己掐得泛白。
她疲惫地看向门口,眼神却没有聚焦。
“李淮宁,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不傻,我就算再怎么怨你恨你,我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去干这种世人唾弃的事。”
李淮宁默不作声,起伏的胸膛显然还未平息怒气。
许清如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怀疑我出轨?我还没说你呢,这么多年你在外面打工,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偷人——”
“住嘴!你在瞎说什么!”李淮宁脸色沉的吓人。
许清如并没有被他吓唬到,转头看向他,“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淮宁理亏,像个鼓起的气球无声无息瘪回去。
许清如更是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