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
一字一言,掷地有声。方凝汐所剩不多的自尊,被狠狠地践踏碾压,不留一丝余地。
她的心从未如此痛过,哪怕屡次被陛下忽略、责打,她都没有如此痛彻心肺…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转寰。可她,偏要问个明白!
方凝汐上前一步,扯住了霍风的袖口,她的手过于用力,关节都泛了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维护叶菱秋!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那本小姐呢…本小姐可配得上你?”
霍风心头嗤笑,原来这丞相之女,竟存了此种龌龊心思…他这个左辅校尉,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啊?
心中泛起了恶心,霍风的表情愈加厌烦,手臂一使力,便将方凝汐甩到了一旁。
“这与你无关。我再说一遍,滚。”
方凝汐依旧不依不饶,竟脱掉了自己的外衫,将身子朝霍风贴了上去。
她今日涂抹的香膏,带有一些催情作用,便是想让霍风对她意乱情迷,进而做她的裙下之臣。
可为何,霍风对此丝毫没有反应,难不成…他内力深厚,足以抵御这种香料?
不管了,她方凝汐也算是安平数一数二的姝丽,做到了这一步,霍风就算再怎么不解风情,也该丢盔卸甲了…
万万没料到,这丞相之女,竟会无耻到这步!霍风眼疾手快,方凝汐还未近他的身,他便已经退后一步,继而使出了一掌。
国师大人的灵药使霍风恢复了内力,经过这些时日的修习,他的武功已是更进了一步。
这一掌,虽与方凝汐隔着半寸距离,但威力丝毫不减,直直地将此女弹开,倒在了凌乱的衣衫之中。
方凝汐被掌风击中,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血迹未干,她已是抬起了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痴恨地看了一眼霍风。
那目光,如同黑夜中的火炬,纵使是杀敌无数的霍风,也不免被惊了一瞬。
然而,这可怖的目光并未持续多久,方凝汐又恢复了原样,狼狈而懦弱。她将外衫胡乱地套在自己身上,忍着胸口的剧痛,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
今夜,我已然成了最大的笑话…霍风的所作所为,摧折了我的全部自尊,我是多么恨他!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那日长街上的初见…我的恨有多深,我的爱就有多深…
方凝汐,你真是活该!爱上了除陛下之外的人…即便如此,那皇后之位,我也势在必得!
呵,叶菱秋。原本只以为,你霸占了陛下的心。可没想到,你竟处处留情,霍风…也被你迷了心智。
看来,我的计划要变一变。原本,我只想让你痴傻失智,可你造孽太多,这条命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就永远消失,永远…死去…
……
在景辰持之以恒的“折腾”下,菱秋的风寒日渐痊愈。可数日的高烧头晕,还是让菱秋染了咳嗽的毛病,这般西子捧心,还真是多了几分病美人的情态。
每当她捂着胸口微咳,景辰的心也随之颤动,立刻抛下一切政务,上前将人儿拥入怀中,轻抚她纤薄的脊背。
看着菱秋如一朵打蔫的灵花,媚眼如丝地歪斜在自己怀中,他的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别无他法,只好细细地啄着她的眉眼、脸颊、唇瓣…聊解自己的忧思之苦。
“阿辰,我总是这样咳嗽,还有的治吗…”
菱秋勾着他的脖颈,红唇微微嘟起,美眸之中,含着委屈与哀愁。这些日子,她的喉咙总是发哑,连歌都唱不了了…
“胡说什么!鹤远山已经说了,这只是风寒的后遗症。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好生将养一阵子,再按时喝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景辰收紧了双臂,又抬起手,轻刮她的鼻尖,语气稍显嗔怪。他最听不得,菱秋说这样的丧气话!有他这个皇帝在,菱秋定会事事无虞,长命百岁。
若谁敢伤害他的菱秋,或是惹菱秋不开心,他便亲手将此人碎尸万段!
“好啦,我信你就是了。国师大人的医术,自是有目共睹。南枝有了他的指导,这些时日也大有长进。”
“这不,跟着国师大人在街巷里支起了义诊的摊位,听说…治好了不少百姓呢!”
一提到南枝,菱秋的目光变得温柔如水。看着南枝不再沉浸于失去爷爷的痛苦,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方向,她既欣慰,又自豪。
“菱秋,不必羡慕。南枝擅长医术,而你精通音律歌唱。领域虽不同,但都会大放异彩。自从得到了师娘所赠的曲谱,我看着你每日翻阅钻研,一点点谱出了新的盛世之曲。”
“相信我,为了你的音乐梦想,也为了我们的曲调能够问世,我愿意付出一切,永远做你身后的有力支撑。”
景辰的话语,如磐石般坚定。菱秋被他的细心感动,整个人扑向了他的胸膛。
“谢谢你,阿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多的追求。我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