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一）

人类新纪元72年。

天穹基地，1区，位于核心的一间审讯室内。

金属制成的审讯室内，密不透风，冰冷光滑的银色桌子两边各坐了两个人，左边的人身上还有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陆依婷刚走出考场就被押送到这里。

在对面人眼神的示意下，她举起左手放在胸膛，庄严地宣誓道，

“联盟十一军，上校，陆依婷，以联盟起誓，我对我接下来诉说的每一句陈诉的真实性负责。”

这间看似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实则遍布着无数个高清的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全息投影投射到那些大人物的眼前。

“陆上校，作为异种人实验体首次投入外界使用的第一号接触者，请如实描述异种人实验体的考核结果。”

“精神状态评估，良好。”

“使用本人情绪感知能力对目标进行情绪监控，情绪波动正常，契合人类的正常心理状态。”

“综合评价，异种人实验体本身能力强大，攻击倾向较强，心理状态与正常人类相同。”

陆依婷说完，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但是接下来的问题誓言的力量还不够，一只药剂被放在她面前。

陆依婷没有犹豫，冰冷的针剂被打入她的血液里，是基地最新研发的拷问剂，药物很快就起了作用，意志涣散开来，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端，现在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敞开心扉。

对面的人冷冰冰开口道，“请继续详细描述对异种人实验体0号的具体观测影响。”

“具体印象...”

陆依婷整个人飘忽忽的，她仔细的在脑海搜寻关于实验体的印象。

“实验体……向烛……”

“她很好，她也很可怜。”

“她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她突然啜泣了起来，“我对不起她，她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却放任对她的伤害。”

“和她相比我是如此的卑劣。”

24小时前。

天穹基地，2区，第三研究所。

空旷的房间里，泛着金属冷光的座椅上坐着人，她穿着一身深灰灰色的连身作战服，面向窗户坐着。

阳光透过半掩的玻璃化作一道光柱落在脸上，是暖融融的，向烛抬头向上看，白云在碧蓝色的天空中缓慢的流淌，远处是盎然的绿意，窗外是一片和煦的春日。

青草的气息、阳光的温度仿佛触手可及。

她伸出手，向窗外探去，触摸到的不是被阳光晒过的玻璃，而是冰冷的金属墙面，窗外的风景以她触摸的地方为中心，荡起涟漪，旋转扭曲，像被揉皱的画布。

向烛收回手，平静等待画面复原。

全息模拟屏，能让你从视觉、听觉、嗅觉多层次感受真实的风景，向烛想起安装这块屏幕时，有人绘声绘色的在她面前模仿屏幕的广告语。

门外传来声音，按键的声音是12声，接下来是三重密码解锁的声音，接下来应该是外面大门落闸的声音，然后才是旋转门把手的声音。

但是今天没有落闸的声音，门直接打开了，穿白色研究服的女人激动的向她走来，露出了门外的场景。

门外的门被打开了，透过空隙看到的不再那道紧闭的金属色大门，而是一条悠长的走廊。

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是林木，怀里垒的高高的的文件被随意抛开，纸张散落一地，但没有人在意，她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给了向烛一个拥抱，难掩激动的说，“向烛，我们合格了。”

她郑重的看着向烛的眼睛，向烛可以看到她眼里快要溢出的喜悦，说，“向烛，你可以出去了。”

林木牵着向烛的手，跨过重重门锁，她们一路小跑着，越过冰冷幽长的走廊，奔跑着远离白炽灯的呆滞的光。

林木一边走一边和她说，“今天是军校异能科考核实战的日子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你刚答完笔试那个。”

向烛点点头。

“评估报告出来的时间太晚了，考核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要快点去考场。”

她们加快了脚步，踏出研究所的大门，冬季凛冽的冷空气措不及防呼入肺部。

走出大门林木就停住了，她们伫立在研究所的门口。

外面不是春天，没有青翠的绿意，灰色的树上只有光秃秃的枝桠。

是晴天，但没有碧空白云，天空是做旧的灰蓝色，上面什么都没有。

对于林木而言是冬日里枯燥乏味的景色，但是对于向烛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的世界。

林木知道这一切是多么来之不易，紧紧地攥住了手心，佯装开朗的说，“向烛，看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向烛抬起头，冬季的阳光落在脸上，是温暖的。

她们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