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
吗?”
他继续道,“梁织雀在寿康宫给谢平,换上了女装,她这是告诉我,她不在乎大邺的皇帝是男是女。”
“帝位上坐着的人,不管姓梁姓谢、是男是女,她都不在乎,因为她要的无非是一个傀儡,一个听话的傀儡。”
叶渠弥转头,与乔清竹对视,小声道,“对啊……傀儡上又不止梁织雀一根线……”
“谁说本王要做丝线了?”
谢红初放下茶盏,笑道,“谢平那个活泼性子,谁都困不住她,提线登台演戏太无趣了,她既喊我一声四伯父,那我便替她斩断她前前后后的捆绑与束缚。”
“走吧,”他起身迈出府门,“时辰也快到了,是时候去见我们的新帝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御街之上,又在巷口分为了两路,谢红初一行入宫叩拜新帝,魏音则向西直行,来到了繁华的市集之上。
叶渠弥说到做到,为她挑了一家视野绝佳的铺面,她抬头看着悬挂的匾额,一笔一划雕刻出了当朝摄政王苍劲有力的四个字——“同春饭庄”。
门内的人察觉到了魏音的目光,匆匆走了出来,唤道,“少东家好。”
他原来是宝月楼的掌柜,魏音当时只当掉了酒楼,原先的伙计都跟着来了同春饭庄,她走进前厅,拉开一把椅子,问,“周叔,我要的盘子都订好了吗?”
周许点了点头,他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双层的瓷盘,这个盘子比一般的盘子都更深一些,介于碗盘之间,一个大圈口里面套着一个较小的圈口。
魏音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热茶,沿着大圈口的盘壁注入热水,道,“用烧开的滚水为饭菜保温,一会儿你去随便拿道菜放入这个盘子里,看看能温上多久。”
“回少东家,试过了,两个时辰以内都是温热的。”
“好啊,”魏音侧头将盘子往前面一推,笑道,“两个时辰,快的话能送遍整个雍都城了。”
“那价钱呢……宝月楼有住店的营收,所以饭菜可以便宜些,但是咱们同春饭庄这个铺子只有这一层,做不了住店的酒楼,若是还是按着以往的饭菜价格,怕是有些困难。”
“薄利多销,饭菜价钱贵不贵的无所谓,咱们得在整体单子上做文章。”
迎着周许疑惑的目光,魏音继续道,“加钱是要加上些的,不过不是在饭菜上,而是在距离上。”
“比如说,同样一道炙烧鸽子,在咱们店里吃,是按菜单上的七十文,路程在半个时辰内的坊间,也是这个价。”
“若是路程较远的客家,每多上半个时辰,加两文钱,这样一个单子,最多加六文。”
周许踟蹰道,“路边的清水面还要五文一碗,加两片菜叶子还得七八文……两个时辰的路程,来来回回小半天都过去了,六文是不是太少了?”
魏音抬头看向周许,道,“正是因为五文能买到最便宜的面,所以咱们才不能加太多,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两个时辰的来回,时间确实有些久——”
“最近店里招上些仆役,薪俸法儿得变一变了,不能按着月俸发了,我想着给他们以每日的工钱结算了——每个仆役每月送够四十单,可得一贯钱的月俸,四十单之上的,每多送一个两个时辰远路程的单子,多加五文钱。”
魏音说完后,对上周许复杂的表情,笑道,“周叔,我们要开门做生意了,怎么忧心忡忡的?”
“少东家,不是我多嘴……我也跟着老爷走南闯北了好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开酒楼的法子,不瞒少东家说,我是有些不太放心——就像少东家刚才所说,一个两个时辰的单子,咱们加六文,再给仆役五文,剩下的一文钱,均摊工钱给厨子还是伙计,都是不太够的……”
“周叔又怎么知道只剩下一文钱均摊工钱?”魏音伸手敲了敲面前的瓷碗,笑道,“多送上几户人家,工钱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