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一寸寸描摹过他的眉眼。
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唇发凉,还残有泪水的咸涩。
内里又火热缠绵,让人深陷其中,难以抽身。
我拽着他的头发,力道很轻,他只需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够挣脱这个所谓的桎梏。
可他没有,还是乖顺的随着脑后的力道仰头,与我交换气息。
最浓情蜜意的时刻,唇齿分离,北海顺着我离开的方位,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我凑近他的耳畔,轻微喘息着。
“北海,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去接受。
包容是爱人最伟大的特质。
……
清香钻入鼻腔,我后知后觉的想起在山腰处闻见的那种味道。
居然是从这里传过去的吗?
我开始仔细的,一点点的,扫个整场,不舍得放掉任何一个细节。
各式各样的花,叫的上名字或叫不上名字的,被北海摆了一大片,还有一个小型拱门,很像西式婚礼中新郎新娘携手走过的那种,上面也编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
“还有什么?”我看像站在一旁的北海,闻言他似乎精神些,连忙答道:“还有,还有灯!”
说罢,他快步走向一大团花伸手在里面捣鼓了几下。
下一刻,暖黄的灯光亮起,萦绕在我们四周。
北海脸上的忐忑不安,再看见我的时候消失了。
我笑了,眼眶湿润,“你是不是想跟我求婚?”
“不是。”他闷闷道,手却下意识摸上了口袋,又强行放下,别扭又生硬。
北海朝我走过来,他已经平静下来了,身体也不再发抖,只是这两步着实走的很艺术,大有与世界同归于尽的颓废淡漠感。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南山。”
他苦笑,修长的眼睫投下阴影,遮住了他的落寞。
“你知道吗?那几天我频繁的做噩梦。”
“梦见我死了,你很伤心。我飘在半空看你哭,心都痛死了!可是!”说到这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开导你,还抱你!帮你梳头发送你花,你居然还夸他送的花好看!”
北海顿了一下,小声嗫嚅,“你都没有夸过我送你的花...”
原来是这种梦啊...怪不得要跑来到我这儿打地铺。思及此处,我有些哑然失笑。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居然是吃了飞醋。
“然后呢?”
“然后...”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前了,“...你爱上了他,然后你们结婚了,带着南小海一起生活。”
...好可怜的语气。
“最不能容忍的是!”他的音量骤然拔高,异常气愤,“他对我们儿子说,他才是他亲爸爸,真是的...谁才是亲爹那傻狗都分不清楚!还冲他摇尾巴傻乐!”
月光与暖黄一起,相得益彰。
鲜花沐浴着皎洁,每朵都有独特的瑰丽。
“...醒来后我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月亮不能是我的专属呢?”
“如果我先锁住月亮,那她会不会永远停留在我的棺椁前。”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
如果我没有你印象中的美好阳光,甚至是卑劣不堪。
你又是否会垂怜我呢?
“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我一字一句,想要打破他内心的最后一层屏障,“北海,你太口是心非了。”
“口是心非”这四个字彻底粉碎了北海强撑着壁垒,他根本,不能无所谓的再将那些话说出口。
以至于他想要辩驳的话语几次都中断。
最后只剩一句。
“我后悔了...南山。”
“我...我可以拿戒指锁住你,不管我是否死掉,都会让你以后,像是背负着我的灵魂前行。”
他再次落了泪,手死死攥着,将我的身躯当成唯一的支点。
拥抱是最好的慰藉,他将头抵住我的肩膀,嘶哑的声音淹没在衣物里。
“我不能啊,我凭什么啊!!你不能被困在这里啊...”
“北海。”我打断他,语气强行保持平静,“你不会死的。”
他颤抖着,贴近我的耳廓。
气息不稳,很轻的声音却如雷贯耳。
“可是南山,我就要死了。”
我彻底怔愣住了。
他慢慢的和我僵硬的手十指相扣,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血肉下是沉闷地跳动。
他却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