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法反射太阳的光线，没有月光 ，黑夜就真的一片死寂了，那人类不得完蛋?”

北海呆楞住了，他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份答案，甚至笑出了声，身体的振动通过我们相接处传来，震的我心口发麻。

“对，月亮是自由的。”

那夜过后，北海的情绪似乎高涨了不少，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做噩梦了，然后又蹿回了自己房间。

其实我还小有遗憾，毕竟一直想同床共枕一次来着......

......

手机铃声响起，我低头一看，任医生竟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接通的那一刻，任医生的声音夹杂着电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北海需要立刻做检查。” 她一顿，是在调整措辞，可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南山，你要做好准备。”

电话挂断了。

做好什么准备呢?

大脑宕机一般，开始迟钝的回转。

我垂下手，平淡地转头看向依靠在门框上的人，用一种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平静语气问他，“听见了吗?北海。”

他别过脸，下颚线绷得死紧，“没有。”

“我开的免提。”

我听力不好，所以每次接电话都会下意识开免提。

“.......”

僵持中是北海先败下阵来举个双手已是投降。“好了姐姐，别太担心，我会去做检查的。”

有时候他跟南小海真的很像，撒娇的时候很像，犯错逃避的时候也像，举着爪子摇尾乞怜。

悲伤的时候也很像，会在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静静的难过。

这次我没有顺着他，“就现在吧，我们直接去找任医生。”我起身，去翻找之前复查用的病历本。

北海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明天再去吧，姐姐，我们没有挂号，现在去肯定来不及了。”

我这才迟钝的想起，预约挂号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忘记了。

明明光是自己复查都去过不知多少次，怎么现在如同失了智一般。

“还有一件事，姐姐。”

他难得在同一场对话里，多次叫我姐姐。

我扭头，正好对上北海几近恳求的视线。

“今天来不及了，刚好我们一起做完这件事，明天再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他扯住我的衣角，用起惯用的撒娇伎俩。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呢?”我问他，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北海一听，当即猛拍胸膛，自信满满道:“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闻言我幽幽开口，视线扫过他殷切的模样，最终撇过头去不看他。

“一般男主在说完这话之后，就要出事了。”

谁料，眼前的景象突然闯进北海那张出挑的脸，而且看后续，大有占满我整个视野的可能性。

“南山，我不是男主。”

“是吗?那你不是男主角，那我是什么，路人甲吗？”

“NONONO!”他摇头晃脑，“你当然是女主角，而我......”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他露出以往犯贱时常用的臭屁姿势，两指并拢抵住脑门。

“是世界上第一帅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终极大Boss!!”

我:“......”

不仅要去复查心脏，还要顺带把他带去脑科看看，不！应该是精神科......

经过他一番死缠烂打后，我终究还是同意了，而他似乎料定了一般，直接从沙发后面拎出一个背包，一脸灿烂地表示可以出发了。

刚走出家门，北海就小学生春游似的，傻笑个不停。

我的兴致不高，只想快点结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总是惶惶不安。于是我立刻掏出手机约了明天上午最早的医院排号，心里果然舒坦多了。

突然，北海兴冲冲的大声喊我，吓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是让我去买两瓶水。

我:......

北海:嘿嘿。

......

看着那人走远，北海扬起的笑容又渐渐暗淡下去。他抬手，下意识的扶上了心脏的位置，嘴里喃喃自语，“你当然是女主角，至于我嘛......”

他哑然失笑，眼中光芒彻底暗淡，却在在那人回来时，又悄然亮起一点希望的曙光。

我才是那个路人甲呀。

他想。

然后拾起笑脸，一如往常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