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种孙子
。”她说了一半,恶狠狠咬牙道,“反正唐林掏钱。”
罗英树和尤敏佳偷摸摸对视一眼,两个人谁都搞不清状况。
不过既然孙渔自己先提了唐林,这时候外人再开口,那大概就不算冒犯了。
尤敏佳为保住的钱大吁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挨近孙渔,胳膊揽她肩上,做出知心好姐妹的模样,“对对,就该他掏钱。英子,赶紧,咱得碰一个。”
罗英树没理她,用马克杯冲了温水端小茶几上,孙渔拿起杯子,挑挑拣拣的目光审视半天,勉为其难啜饮一小口。
“唐林搬出去了。”她捧着杯子,盯着那里面的水出神,“我和他也没吵架。”
“晚上吃饭那会我就感觉他兴致不高,一问呢,又说没事。”
“最近可能确实太累了,你们也知道,可是结婚就是这样,这个要现场看,那个也要亲自试。”孙渔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杯子边缘轻轻打圈,“谁结婚不是想样样都最好呢?”
“中街广场今天办了活动,我们在那里呆到很晚,结束以后我想着,别着急回家吧,沿街边走走也好。唐林就让司机拐弯去湾锣角,他带我进黄傩海滩,在那边给我放烟花棒。”
“我跟他求婚就是在那个地方。”孙渔揉揉鼻子,用力吸了吸,“唐林说时间过得好快,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还以为他很怀念那时候。我说,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求一次。唐林看了我挺久一会,然后把戒指摘下来,塞到我手心里,说那你再问我一遍。”
“我就真的又问一遍,‘老唐,你要不要和我结婚呢?’还举着戒指在那里傻乐。唐林也笑,笑完以后跟我说,对不起,孙渔,我不能和你结婚。”
孙渔的眼圈又红起来,她仰头眨眨眼睛,眨掉一点反光的水。
“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没底线,真的。正常人谁会花好几年求一个人在一起,然后再花好几年求他结婚啊?”
“我就是被我妈骗了,”她举起拳头往空气里虚虚捣两下,“她追我爸是这样,两个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就以为我也可以这样。但是人和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尤敏佳脸色很难看,她抿紧了嘴,尽量憋住火,耳朵根都闷红了。
罗英树嘴痒痒,不说两句实在抓心挠肺地难受,她重重一拍沙发靠背,“孙渔,要是你俩以后复合,你就当从来没听见过这话。但是今天,即使抛开你老同学的身份,就光作为乙方,我都必须得说,”她闭紧了眼深呼吸后道,“唐林是真孙子。”
纯种孙子,贼纯,24k金纯,尤敏佳补充,这家伙年轻时候装王八怪,年纪大了真成个老鳖孙。
孙渔脸上露出种尴尬的表情,她以前听不得别人说唐林一点坏话,变化来得太突然了,一下有点适应不能。
罗英树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重咳一声打断尤敏佳,“那什么,不说这个了。”
除开感情纠纷,其他都挺好办。等婚庆所早十点钟开门了,她俩领孙渔上婚庆所去一趟,往解除合同协议书上签个字就行,其他都不用孙渔再管。说好到时候帐直接划唐林那儿,那剩下唯一需要操心的就只剩联系唐林来办事。
孙渔去了盥洗室,罗英树盘算得挺好,她掰着手指头说这也好办,哪怕唐林不来,让程美年或者季由鑫跑一趟画廊去也可行。
尤敏佳四仰八叉躺着,闭着眼睛预备休眠,罗英树又想起个事,把她拱起来,端正坐着盘问,“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会,你家里是有个人吧?”
尤敏佳装傻,“啊?什么人呀?听岔了吧,别是电话闹上事儿了。我家里空间不足哪来的人,你这,别老瞎说八道。”
罗英树知道她什么德行,早有准备,特地从手机里扒拉出录的音频放她耳边,“你来,来,仔细听。”
尤敏佳被揭穿也不慌,撒谎眼珠都不带转的,“我爸,这是我爸。”
罗英树一个字也不信。“你爸是吧?”她收回手机,点进聊天框里,“我问问你爸认不认得他自己的声音。”
“哎,哎,你搞这就没意思。”尤敏佳扒拉她,罗英树也没使劲,任由她把手机抢过去删了录音。
尤敏佳把手机扔给她,含含糊糊说了句话,罗英树没听清,拧她胳膊,尤敏佳才又叹着气说一遍。
“那是付嘉宣。”
罗英树伸着脖子歪着嘴还以为自己听错,尤敏佳站起来扯了扯发皱的睡衣,“付嘉宣来了一趟。”
她神色挺平静,看不出异样,“他回海延办个展,顺带看看尤钱。”
罗英树合起嘴,手指在睡裤上摩挲两下,点点头,细细斟酌后说,“蛮好。”
单为看狗倒是没有必要夜宿前女友家,罗英树是这么觉得,付嘉宣挺贼的,把这当借口。但尤敏佳没意见,那她也没什么可说。
离ufo婚庆所开门还有几个钟,尤敏佳趿拉着鞋钻进她房间躺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