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我选孙颖莎”
和右肩推拿治疗。
德华让莎莎翻身,脸朝下躺在治疗床上。
莎莎鼓着小脸耷拉着葡萄眼,像一只被揪住后脖颈的小猫。
“疼就喊出来,别硬撑。”大头看莎莎啃着床单一声不吭,知道她又在逞强。
“嗯…”莎莎吃痛闷哼一声。
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又可爱又心酸。
莎莎咬牙忍痛时,低头瞥到了大头的脚,抬眼问道:“比赛的时候,你的脚是不是也……”
“我还好。”
大头说着把脚往后挪了挪。
“你那走路姿势我一看情况就不太好。”德华知道他是不想影响比赛,无情拆穿道。
“我这脚等比完决赛再说吧,一会儿帮我喷点紧急镇痛的药。”
“真是一个比一个犟。”德华太清楚他这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
“要不,你俩先出去坐着等我吧?”莎莎怕大头长时间站着不舒服。
大头跟着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治疗室。
“听说,你为了和莎莎配,还特地给教练组写了份报告?”
大头先是微微一愣,又挠头咧着嘴给自己找补:“嗨,里边全是我编的,也就最后一句话是认真写的。”
“那最后一句话是?”
“就……”大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就——综上所述,我选孙颖莎。”
少年说这话时盯着眼前的白墙,耳朵却红了半边。
很难描述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那坚决到不可撼动的语气带给我的震颤。
我只记得当时我的思绪整整停滞了三秒,才重新回到正轨。
“有这句结论就够了。”
“嗯?”
“教练组可能,也只是想要一个你有信心的人选罢了。”
其实大头,这原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你早就有自己的答案了。
你只是需要一些无关紧要的论据来掩饰那个真正的原因。
所以你把它伪装成了一场有理有据、有来有回的激烈辩论。
但我们都很清楚,辩手在收集论据前,大多早就确定了自己的辩题。
就像你在决定写那份报告前,已经在题目里敲上了“孙颖莎”三个字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原来飞机上的那句“你哥带你拿奖杯”,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而是男孩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一次又一次,不断证明可得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