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
川给捂住了嘴。
待看清顾允淮冷似寒潭的目光,他才一激灵,拍开了余川的手,接着道:
“有机会我可以教教老大,让他给嫂子你也试一试。”
姜许原本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好缓和心中不安的情绪,此刻听到秦怀的话,却隐隐有些心动。她偏开视线看向身侧的顾允淮,眸中有些闪动的期待。
他对姜许这样的眼神根本毫无抵抗力,不过片刻就立马丢盔弃甲,完全忽略了他能不能学会,一口答应道:
“行,我学。”
“下次有话一口气说完。”
顾允淮话落,又向秦怀飞了个眼刀才算了事。
“这不是余川捂着我嘴吗……”
秦怀偷偷小声喃喃,见顾允淮没在意他和余川,才松了口气。
老大的为人他知道,有些狠话就是说说,看起来凶,却比谁都重情谊。只不过大惩没有,小罚那叫一个花样多。
顾允淮不知道他心中的九九,方才硬着头皮应下来,见姜许的确开心,这才勉强感到些许安慰。
瞥了一眼身后垂眸看着脚下的秦怀,他心中叹气。
方才的话题提及了他族中,想来他也是假作开心罢了。
一时沉默,又走了不久,余川忽然道:
“就是前面!”
面前的路的确比之山上宽阔不少,适合马车行走,此刻已是“人去楼空”,一片空寂。
几人瞬间正色,细细查探起来。
雨水已将车辙冲刷得几不可见,断断续续的印痕到前方不远处就彻底消失了,显然是有人为防万一,还刻意对留下的车辙做了处理。
几人转了半圈,没能找到其他的标记。
顾允淮扶着树干凝神,感觉到掌下树皮的触感有些特别,挪开手细细看去,才发现两条交叉着的细小线痕。
“阿许,你看这个。”
凑近瞧去,姜许一看清那树干上痕迹就激动地拉着顾允淮的胳膊直晃。
“这是赵书澜留下的,我们幼时总觉得划箭头太费力,便总是画上两条交叉的线,被竖线截断更短的那一侧,就是画线的人要指示的方向!”
姜许没想到赵书澜还能抽出手留下记号,一心想着或许他还能留下记号,便代表着情况尚还算可控,至多不过是与何玉山对峙住了。
她心中激动,面上泛起薄红,回头正要拉他往指示的方向赶去,才看见他眉弓微抬,脸色有些僵硬的奇怪神色。
“你怎么了?”
兴许是有些魔怔了,她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摇摆和失落。似曾相识,很像是他犹豫要不要撒谎的前兆。
“没……”
“你可说了往后不骗我的。”
姜许眯着美眸一瞬,假做气恼地撇头。
“阿许,我不是要骗你!”
顾允淮抿了抿唇,解释道:“你记得我在城隍庙问过你,有没有想过赵书澜也许不止是太子的人吗?”
姜许瞬间回过头看向他,眼底藏着惊讶和些许犹疑。
他显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并不全然的相信,气息瞬间低落下来,似乎连鼻尖那颗小痣都写着失落。
“你是说,赵书澜想害我们?”
如果可以,姜许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赵书澜会做出对姜家不好的事情,即便多年未见,她心中始终还是存着对那个陪她罚写大字的少年存着信任。
但她同样相信顾允淮。
“不,”
顾允淮摇了摇头,还是牵着她招呼秦怀和余川顺着标记的方向寻过去。
“他想害的应当不是我们,是我。”
**
“扣扣——”
日暮时分,城西别院那爬着花锈的门环终于被叩响。
顾允淮站在姜许身前,看着秦怀和余川着急地扣着门。
“别敲了,就来了就来了!”
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语中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吱呀一声,像是久被尘封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老人家,他探出身子看到了敲门二人身后的姜许和顾允淮,似乎是认得他们,公子公子地喊起来。
“公子,来了!”
“人终于来了!”
想起还没招呼人,老伯又回过头客气地招呼道:
“几位快些进来,我们家公子等各位多时了。”
姜许反握上顾允淮的手,牵着他焦急地往院内走去,才迈过门槛几步,就听到赵书澜含笑的声音。
“你们可终于来了。”
赵书澜从回廊的转角处走近,他一身素白棉袍,眼下淡淡的乌青显示着他昨日睡得也并不好。
看清楚他手上缠着的大片白布,姜许忍不住问: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