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
的爱意,都是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一句话被他说的结结巴巴地,姜许心里的气还没全消,扯开他拉着自己裙角的手,径直要去井边洗漱。
“郎君,我再问你一遍。”
她头也没回地问。
“你别想着骗我,你昨日到底去了哪里?”
顾允淮眼中纠结,半晌,他对上姜许回过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嗫嚅道:
“我昨日其实……”
话方说到一半,就被破门而入的卫兵打断。
十几人的队伍,且来者武艺都不低,训练有素。双拳难敌四手,顾允淮还要分神护着她,二人没多久就双双被押住。
紧接着她就被人押到了县衙的大牢里。
姜许烦闷地听着走廊尽头滴答的水声,出神地想:
不知他又被关到了哪?
这里实在潮湿,她理了理已经被水汽沾的半湿的裙角,似乎听到了一点儿细碎的动静。
“吱吱——”
想到可能这种地方可能出现的生物,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不会真的有老鼠吧…”
姜许悄悄环住双腿,偏头打量起周围泛着丝丝发霉气味的环境。
“吱吱——”
她循着声音猛地将视线转过去,一只老鼠探头探脑地在距离她两步外的草堆里探头探脑。
姜许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弹跳般地从角落里站起来。老鼠兴许是被她的动作惊吓到,环着墙壁胡乱地窜起来。
她捉鸡走狗都曾是信手拈来,唯独从小就害怕老鼠,此刻脑中什么分析什么逻辑都统统丢了个干净,木然地站着,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想要走动,却感觉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将这老鼠“送走”,她已经分不清手心的湿意到底是因为这里闷热的环境还是因为害怕。
“呱——呱——”
还没等她垫好裙摆重新坐下来,耳边就又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里该不会连□□都有吧?
想想记忆中那玩意湿黏的外表,再想想其他蛇虫鼠蚁,姜许顿感全身的鸡皮疙瘩几乎要沸腾了。
“阿许!”
她正偷偷环顾周围,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闯入耳中。
顾允淮忽然出现在关着她的牢房前,匆匆喊了她一句,就低头开始捣鼓那把沉重的大锁。
“郎君!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时辰不见,他身上那件绣纹精湛的圆领袍就变得破破烂烂起来,甚至沾着尘土。
姜许眼尖地瞧见他小臂一侧渗出衣料的红色,着急地拉着他道:
“他们伤你了?”
顾允淮额角的发已被汗湿,早间高高束起的发冠也偏了几分。他听到她急切的声音,抬头笑着轻拂开她的手,随着一声极小的“咔—”,他手中的锁链松了开来。
“阿许,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姜许担心他身上还有其他伤,他小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但她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出去,抿着唇推开他伤了的手,推开牢门迅速出来。
“郎君,咱们出去可有人接应?”
顾允淮看见她扶着自己伤臂的动作,眉眼中似有冰雪渐融,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有,但我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县衙虽然不比府衙戒备森严,但耐不住今日那队大理寺的人马加守,若不是有崔大人帮忙,他还要耽误不少时间才能带姜许出来。
“阿许,待我们出去,我会将那日发生的都告诉你。”
他眸光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姜许下意识点点头,跟着他穿过复杂的走道,才从一处偏僻的偏门离开。
顾允淮带着她绕过几条巷子,终于到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门口。
“老大!”
柱子压低声音在门口探头。
顾允淮拉着姜许进屋,环顾屋内,没见到石头,反倒是看见了月娘坐在榻边。
“石头呢?”顾允淮沉声问道。
“石头去准备牛车了,他说老大你们还是得出城去避几天才行。”
柱子摸了摸脑袋,看到顾允淮落在月娘身上冰冷的目光,慌忙解释道。
“她是跟着我过来的,老大,都是我不好,让人给跟住了。”
顾允淮一眼就知道柱子在撒谎,但只要月娘不会做出出卖他们的事情,他并不会过多苛责。
视线转向姜许的方向,她挽着月娘,脸上也多了些血色。她似乎正在跟月娘询问千结坊的事情,发髻有些凌乱,却显得很冷静。
月娘能来,她也好安排好铺子里的事情,免得她一心牵挂着。
“我今日没去千结坊,坊里如何?”
姜许最关心的还是铺子的事,昨日铺子门口出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