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
她也放心些。至于往后,总有机会劝他一起去并州。
她有些心虚地探着脑袋,想越过赵书澜的臂膀看看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头,真的出命案了吗?”
“嗯,死的是个姑娘,应当家境不错。”
见姜许面色焦急,他也不欲为难她,为她解释道。
街上骚乱渐渐平息,似乎是有人抓住了行凶之人,姜许轻推开赵书澜的手,终于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容色清丽的女子一身碧色襦裙倒在街口,她乌黑的发被一丝不苟地梳成双丫髻,脑后的鲜血却如同绽放的血花,还在不断“盛开着”。
春莺静静地倒在血泊中,腰间还佩着姜许赠给她的百合盘纽压襟。
姜许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惊叫声堵在胸中,她怔怔地盯着躺倒在地的人,逆着人流靠近春莺。
血腥味直直地往她鼻间钻,惹得她一阵恶心,生理上的反应却抵不住心中的震惊和怅然。
上一世的顾允淮其实把她护得很好。那些饿殍遍野的战乱日子里,除了最初的食不饱腹,她虽见过路边走得好好的人忽然倒下,就此力竭饿死,却没有见过这样血淋淋的死在她面前的人。
虽然她和顾允淮把春莺列做了洪昌赌坊暗桩的重点怀疑之人,可春莺还是那个前几日跟如檀姐姐一同打趣她的小姑娘。
姜许从未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不真实。
“阿许,你没事吧!”
顾允淮的声音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她抬头,看见他将手中按住的汉子交给身边的捕快,神色紧张地朝她走过来。
姜许虽然神色冷静,一张脸却惨白的吓人。顾允淮看得担心,快步走到她身侧,伸手虚捂住她的双眼,另一手将她的柔荑包进掌中。
“你先进去?”
他语气温柔地询问她,掌心被她小扇似的长睫扫过,感觉到她摇了摇头,便渐渐放开了掩住她视线的手。
“我没事,倒是郎君你,不是去县衙了吗,怎会在这里?”
理智回笼,她抬头对上顾允淮蹙着眉的脸问道。
“我是来寻春莺的,谁知竟晚了一步。”
他眸中忧色更深,偏头看向被抓住的那汉子。
那男子全然不似刚刚当众杀死人,神色异常冷静,他手中袖间全是春莺的鲜血,行凶的匕首早被他打落在几步外。显然要杀死春莺的心十分决绝。
“顾捕头……这是春莺姑娘的亲弟。”
为了方便顾允淮行事,崔慎修临时升他为捕头,还调配了两个原本跟在他院中的家丁来助他。
说话这人正是崔慎修院中的老人的了。
听到这话,姜许和顾允淮对视一眼,默契地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弟杀姊!
编撰《判官记》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这样有违人伦的凶杀案,他又如何从中获利?
谜题如同许多杂乱的线头交缠在一起,姜许与顾允淮仿佛置身迷雾林中,隐隐抓到了丝丝缕缕光亮,却始终没办法完全看清。
“云娘,可有我能帮得上忙之处?”
赵书澜的关切之语出口,顾允淮才将注意力从案子和姜许身上挪开,他的视线落到赵书澜那张矜贵俊俏的脸上,暗暗打量起眼前人。
“赵书澜,今日真是一摊子闹剧,这又出了命案,我…”
姜许心中过意不去,本是老友叙旧,再不济也是合作伙伴洽谈生意,却白白让人受惊。
她记得他幼时胆子极小,每每走到巷口那户人家,总是惧怕人家院门的狼狗,还要自己牵着他护着他,才肯走过那段路。
“你不会还当我像幼时那么胆小吧?”
赵书澜似乎也是想到了幼时那桩事,笑得灿然。
“阿许,这位便是你说过的邻家阿兄吧?”
他们二人默契的样子看得顾允淮眉间一跳,见缝插针地拉着姜许问道,语气间还刻意咬重了阿兄二字。
姜许被他问的一愣,她并未这样和他介绍过赵书澜啊?
不过顾允淮这么说也并无错处,她便点点头算作肯定,为他介绍道。
“这位是赵书澜赵公子。”
语罢,她想伸手示意身边的顾允淮,身侧的手一动,才发现二人的手还交握着。
抽了抽手,顾允淮反而握得更紧。姜许无法,只好尴尬地看向赵书澜,硬着头皮介绍道:
“这是我夫君顾允淮。”
赵书澜原本含着笑的桃花眼在听到夫君二字时划过一丝不愉,却还是含笑点头。
“顾某多谢赵公子方才出手相助护住阿许。”
顾允淮醋归醋,还是真诚地拱手道谢,若不是他,方才人多而情状复杂,阿许恐怕要受伤。
赵书澜听到他的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