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
家哥哥今日应当是不会来了。
即便对这未婚夫并无多少深情,可她一向是把他当作要相守一辈子的未来夫君的。小时二人一起长大,也算熟悉。这些年二人都大了,虽不好再多见面,却也没有断了书信礼物。
对这桩婚事,她喜悦期盼,一向珍重对待。
可何家却这样折辱自己与姜家,她横竖咽不下这口气。
姜许自己揭下了盖头,正打算起身出门去说道个清楚,却听见院中一阵慌乱喊叫。
“你……你们这些泼皮来我姜家做什么?”
姜父看着破门而入的三五个泼皮无赖,铁青着脸把张氏护在身后,心里却不像嘴上那样硬气。
“秀才爷,你问我们兄弟,你不如去问问你那好姑爷?”
为首那人话音刚落,那三五个泼皮混混便哄笑起来。
“柱子,出门时石头就教了你几句,你可别一口气说完了。”
话落,又是一阵哄笑。
为首那大汉并不理会他们,看也不看姜秀才,径直便向后院去,边走还边嚣张地问:“新娘子呢?”
院中宾客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主动给这些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秀才爷放心,即便去不了何家,小娘子今夜也还能照样做新娘。”
“哈哈哈……”
张氏被这粗言粗语气得落泪。姜父也怒不可遏,见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般往女儿房中去,疾步上前想要拦住他们,不防被其中一人扭着胳膊摔倒了一旁。
“你们这些混账!”
姜父见拦不住,悲愤地厉声呵斥。
“我们姜家从未得罪过你们,为何要对小女下手?”
自然没有人理会他。
不过半炷香功夫,姜许就被几人绑着带到了院中。
姜许早就听清了门外的争执,但情势紧急,差距悬殊,根本不容她挣扎,很快就被捂了嘴绑出了屋子。
“秀才爷,要怪你也得怪你们家的好姑爷。他欠了咱们老大五百两银子,这才把你女儿抵给了我们老大。”
“要我说,你家这闺女又不是什么九天仙女,哪里值得了五百两。”
被同来的人称作柱子的壮汉撇了撇嘴,把来时同伴教的几句话一股脑说了,一把扛起姜来许就要走。
乍被扛到肩上,姜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腰腹处钝痛,几欲作呕。
可她早起后滴米未进,胃中酸水翻涌,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几声。对上院中叔伯们闪躲的目光,她口中说不出话,目光里却透着哀求。
院子里的人并不在少数,若是真的铁了心要护着她,并非没有胜算。只不过,众人显然都担忧着顾允淮会事后报复。
姜许的目光扫过院中众人,人人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摔坐在地上的爹爹和已经哭成泪人的娘亲和弟弟妹妹,片刻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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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清晰。
顾允淮额上隐隐有些疼痛,他似乎记得昏过去之前,那帮小弟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了一句什么。
“老大,你等着,我们一定给你把新娘子带回来!”
完了!
卧底两年,顾允淮总是梦见自己是一个江南小镇上的恶霸。
他手底下一大票兄弟,平日里就是上街收保护费、替赌坊收债,再有就是在街上闲逛。
夜里睡不安生,白天的工作也打不起精神来。
身为侧写师,刑警队的工作需要高度专注谨慎。加上他隐隐担心自己的梦境是否是心理问题的印照,只好选择了转岗成为民警。
转岗第一天,就在地铁上打个盹的功夫,竟然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彼时他正和何家老大谈判。何大欠了他五百两赌债,怕他闹去官府影响了他的功名,正着急忙慌地说可以将明日大婚的未婚妻抵给自己。
他当时可没功夫听何大掰扯,还以为仍在梦中,厌烦不已,伸手便要打自己一巴掌,也好尽快醒过来。
谁料身边小弟先一步拉住他的手,无奈手劲太大,扯得他一个猛扎将头磕在了桌沿。
迷糊中似乎听到了他们把一切怪在何大身上,要去姜家抢人。
那么现在……
顾允淮下意识的要撑着起身,手一探却触及了一片陌生的触感,温热柔润。
他挪开手,却感觉到不小心勾起了一根细细的衣带,诧异地回头看去,却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罗衫半解的姑娘。
她的纱衣随着系带拉动被扯得半开,大红的鸳鸯肚兜遮掩住莹白脖颈下的风景,极致的色彩刺激着他的神经。
而他此时正伏在她上方,手上还勾着那一根使她胸口处春光大泄的罪魁祸首。
姑娘朱唇还未卸胭脂色,小巧的琼鼻,脸色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