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萧沁颜一听,登时便沉下脸来:“无聊!”
言罢,她起身就要去开门,不料刚一转身,宽大的袖口便被人牢牢扯住。
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扬着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颜颜别生气嘛……”
其实,他这些不着调的话语萧沁颜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就没有当真,是以听到对方的求饶,便顺坡下驴,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那你日后还敢开这种玩笑不?”萧沁颜板着脸问。
“不敢了,”楚雁珩亦严肃起来,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我保证……”
半个时辰后,萧沁颜在富贵楼大门口与楚雁珩道了别,便与流云自行离去了。
一旁的何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虽然听不清他到底在嘟囔什么,但见他气鼓鼓的,楚雁珩心中早已猜出端倪,却不点破,反倒装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你瞧瞧你,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跟一个姑娘家生气不成?”
何顺撇了撇嘴,低声道:“小的不是生流云姑娘的气,小的是在生主子的气。”
“哟,你在生我的气?”楚雁珩故作惊讶,“行,那你倒是说说,我几时得罪你了?”
“主子偏心!”何顺翕了翕鼻翼,看起来十分委屈,“方才,主子把好吃的全部都叫流云姑娘打包带走,却只准小的带走几样清淡的小菜……”
“怎么,几样清淡的小菜还不够你吃?”楚雁珩抬手在何顺那颗大脑袋上拍了一下,皱眉道,“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整日惦记着大鱼大肉?”
“胖怎么了,”何顺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圆滚滚的大肚腩,不以为然道,“俗话都说,心宽才能体胖,我胖,恰好说明我心胸宽广……”
“行了,你胖还有理了,”楚雁珩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一脸严肃,“何顺,从今日开始,你必须给我减肥!”
“减肥?”何顺一惊,“为何?”
看对方一脸惊恐,楚雁珩心下更觉恨铁不成钢:“你,你难道就愿意天天被人骂做死胖子?”
“主子原来是说流云姑娘啊,”闻听此言,何顺重重松了一口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呵呵笑道,“她爱骂就让她骂去呗,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楚雁珩忽觉气不打一处来,他思忖了一会儿,突然眼珠一转,悠悠问道:“何顺,你今日在曲莲池里,是不是抱了流云姑娘了?”
何顺一愣,脸颊渐渐泛红,有些难为情地嘿嘿一笑:“是,不过,我那是因为要救她……”
楚雁珩白了他一眼:“不管是何原因,你只要抱了人家,你就得对人家负责,要不然,人家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我同她讲了要负责的,”何顺急了,忙辩解道,“可人家根本不愿意……”
“那人家为何不愿意,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楚雁珩斜眼看他。
“她,她不就嫌我胖吗?”何顺气呼呼道,“哼,她嫌我胖,我还嫌她凶呢,跟个母夜叉一样……”
“你先甭管人家凶不凶,”楚雁珩看着他,继续道,“我且问你,你觉得她长得好看吗?”
何顺那张大圆脸又是一红:“她,她自然是好看。”
“那你可喜欢她?”楚雁珩又问。
“我,”何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是挺稀罕她,但,但人家看不上我……”
“行,你喜欢她就得了!”楚雁珩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郑重其事道,“放心,我会帮你,不过,你得先瘦下来!”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从今日起,你每日膳食减半,还有,烧鸡和酱猪蹄都得一并给我停了……”
“啥?”何顺傻了,一脸崩溃,“既不能吃烧鸡,又不能吃酱猪蹄,那活着还有啥意思,主子,您干脆拿根绳子勒死小的算了……”
这边,何顺还在为日后不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痛苦万分,妙颜阁那边,年轻的姑娘们却正在欢天喜地地品尝着楚雁珩赏给她们的各种美味点心。
虽说萧沁颜在生活方面,尤其是饮食上从来没有苛刻过她们,但这些点心毕竟是从富贵楼里拿出来的,先甭管它们到底好不好吃,单是看着食盒上那“富贵楼”三个字,就足够令这些出身贫苦的小姑娘垂涎三尺了。
要知道,“富贵楼”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那店里头,大到装潢摆设,桌椅板凳,小到一双筷子,一只汤勺,都无不尽显富贵奢华。菜式就更不必说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皆都做得精致又美味。
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便只是一棵普通的大白菜,也能叫人吃出瑶池赴宴的错觉。
恰巧今日店铺歇业,几个小姑娘难得偷闲,便都围拢在后院的一张大圆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