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雁珩的一名心腹,疾风。
疾风走到楚雁珩身前,拱手道:“回禀九皇子,江南那伙人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知九皇子打算何时收网?”
“不急,现在网中都是些小鱼小虾,抓来也是无用,就暂且让它们多蹦跶几日,等抓到了大鱼,再收网也不迟!”
楚雁珩扫了他一眼,又沉声吩咐道:“你且先查查周荣那厮死之前与何人有过接触,还有,把他的贴身侍卫贺江也给我找出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疾风答应一声,复又皱起眉头:“九皇子难道是怀疑,此事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嫁祸九皇子,想致九皇子于死地?”
楚雁珩冷哼一声:“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巧合?那日明摆着就是有人给我下套,那人先给他下毒,然后引他去妙颜阁,而后又引我前去拦截,让那厮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我的手上,若不验尸,将无人会知晓他真实的死因,而我,亦百口莫辩!”
说到这里,他不禁悠悠一叹:“只是,那个送信的小乞丐恐怕此时已是凶多吉少了……”
疾风目光炯炯地望着眼前的青年,迟疑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那九皇子觉得,此事会不会是二皇子所为?”
楚雁珩沉思片刻,方摇头道:“不知,但也不是毫无可能!毕竟,此人能设计出这般周密的计划,必定对我二人十分了解……”
在离仙乐坊不过五百步的鸳鸯楼里,喝得醉醺醺的楚雁鸣一手一个搂着两名年轻舞姬,正随着轻快愉悦的丝竹声笨拙地扭动着身子。
一曲舞罢,楚雁鸣摇摇晃晃地回到软榻上,伸手接过一名舞姬递过来的酒盏,却不喝,而是欺身上前,将那名年轻貌美的舞姬压在身下,鼻尖抵在对方的额上,喷着浓浓的酒气道:“美人,陪本皇子玩点有意思的如何?”
舞姬娇笑着用指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俏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玩什么?”
楚雁鸣没有回答,而是举起酒盏,将酒缓缓在倒在舞姬洁白的脖颈上,随即埋头,将对方脖颈处残留的暗红色酒汁一点一点地吮吸干净……
舞姬正自娇笑不已,忽觉喉头一痛,定睛一看,只见方才还柔情似水的楚雁鸣此时却突然目露凶光,双手正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
舞姬顿时大惊失色,她拼命挣扎,试图推开对方,无奈楚雁鸣的一双大手就如同铁钳似的,牢牢的箍住她纤细的脖颈,不多久,舞姬的双臂便缓缓垂了下来,不再动弹!
雅室里的其他几名舞姬及乐手见状,无不吓得花容失色,她们纷纷跪倒在楚雁鸣跟前,抖如筛糠。
楚雁鸣阴狠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忽然抬起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翻在地,只听得“哗啦”一声,盛满佳酿的玉壶酒盏全部倾倒于地,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他双目通红,近乎咬牙切齿:“他没死,他居然没死!他明明应该死的,他应该死的……”
忽的,他像是猛然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般,重重地瘫坐于身后的软榻上,喃喃自语道:“从小到大,父皇都最是器重他,哪怕他现在忤逆至此,父皇竟也从未放弃过立他为太子的念头……凭什么?凭什么?本皇子到底哪一点儿比他差,到底哪一点儿比他差……”
听到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外的六皇子楚雁骆猛地推门而入,朝跪了一地且还在瑟瑟发抖的年轻姑娘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姑娘们见状如获大赦,纷纷起身就要夺门而逃,身后却忽然响起楚雁骆冷冷的声音:“等等!”
众人脚步一顿,皆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今日的事情你们就当没看见,谁若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楚雁骆说着指向躺在软榻上的那名死去的舞姬,接着道,“你们的下场就与她一样!”
见众舞姬走远,楚雁骆才道:“依六弟看来,楚雁珩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原因只在一人身上!二哥若是实在气不过,让她一命换一命便是了!”
楚雁鸣一怔,目光渐渐又变得森寒起来:“你说得没错,本皇子一定要让她明白,多管闲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雁骆拱手:“那六弟这就去安排?”
“莫急!”楚雁鸣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来,“说实话,眼看此等绝色美人还未到手便就这么香消玉殒,本皇子还当真有点舍不得……”
这日午后,天气闷热,妙颜阁后院中的一棵李子树不知怎的蝉鸣不休,直吵得人心烦。
芳草拿着一根又长又细的竹竿,骂骂咧咧地从屋内走出,在树上敲敲打打了一阵,直到蝉鸣声不再,才心满意足地折身返回。
可没过多久,院中又蝉鸣阵阵,且似乎一声赛过一声响亮。
见芳草气急败坏地拿上竹竿又要往院里走,萧沁颜忍不住笑道:“往日虽也有蝉鸣,却不似今日这般吵嚷,莫非咱们妙颜阁今儿有好事要发生?”
芳草脚步一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