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繁星cp彻底be！”

“原来贺一繁只是条替身狗，楚星没有心。”

“替身梗真的劝退。”

“贺一繁不值钱的样子让人心疼。”

网络舆论甚嚣尘上，楚星学生时代的那张合照被无限复制，放大，疯狂传播。

甚至还有号称STV的内部人事爆料称贺一繁和楚星就是捆绑营销的限定cp，一方早便有婚约在身。虽然并没有实质的证据，甚至可能就是竞争平台的恶意造谣，但是也足以击穿cp粉心智。

心态崩掉的粉丝在超话里哀鸿遍野，骂声一片外，路人粉也感慨颇多。

“为什么有一点感动，男版菀菀类卿吗？”

“但四郎最后两个都爱啊，女三的心思就很难琢磨了。”

“等等，这个男的是不是安瑞国际的那个公子爷。”

“锤了，这么一说简直一模一样。”

更有知情人扒出了三年前飞机失事的相关报道，紧接着顾铭的照片和安瑞国际成为关联词条一并出现在话题榜上。

这样的舆论事件，原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大众都是金鱼，三秒的记忆力善于遗忘，不理会不负责不回应，热度一掉下来，事情就能翻篇。

然而，楚星却出人意料地被节目组私下约谈了。

陈佳安就坐在她对面，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工作场合见面。

舆论发酵没多久，安瑞的公关部就联系到了节目组，他们只提了一个诉求，希望楚星从综艺下车。虽然安瑞在公开场合并没有也不准备对这件事情进行任何正面回应，但是这样的诉求也变相坐实了，安瑞国际的少东家和楚星切切实实曾有一段过去。

陈佳安听到过无数次顾铭这个名字，却从未将他与安瑞联想到一起，也实实在在的第一次知道，这个顾铭跟贺一繁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楚星的世界是一个上锁的游乐场，她看见了喧嚣看见了热闹，却永远无法走进。陈佳安意识到，她原来对她一无所知。

“阿星，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

对于安瑞的诉求，陈佳安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STV和安瑞合作非常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司方面不会也不可能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综艺女嘉宾做任何毫无意义的争取。

楚星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理解。”

安瑞国际让她中途下车，似乎是他们一如既往的作风。

楚星想起很久以前，曾经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说过：

“你这样的家庭出身，于我们只会是累赘。我给你前途，你还他自由，有得是你的好处。”

她没有什么渴求，参加节目也不过是陈佳安的一次不可推脱的人情邀约。

既然事已至此，离开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又忽然想起那个在至高点坠落时的告白。

贺一繁说无论过去如何，都会带她走。现在来看似乎不太可能再兑现了。

“至于照片是怎么流出的，我这里一定会彻查，给你一个交代。”

楚星笑了笑，结果如何似乎并不重要了。中途下车对她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与贺一繁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在回忆与现实间来回撕扯。她以为可以忘记过去，仓促入局，却没曾想小屋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他们之间的每一次独处，他在露台为她擦掉的眼泪，冰场上他温暖的手与拥抱，他送给她的画像，他在高台上的告白。

楚星开始渐渐分不清，她在小屋的所有煎熬与抵触究竟是放不下过去还是惧怕开始。她和贺一繁的每次对视，是想透过他看到过去顾铭的影子，还是只想看到他的真心。

还好她及时抽身离开，所有的纠结与不明全部斩断，成为一段模糊的记忆，最终被时间冲刷干净，不留痕迹。

*

贺一繁是没有过去的人。这么多年，他为别人而活。

五岁前的记忆遥远而模糊，五岁之后人生格式化，一对贺姓华裔夫妇在福利院领养了他，然后远走高飞，与脚下这片土地彻底失联。

养父母的爱无微不至，送他去最好的学校，喜欢画画就请了老师来教，喜欢读书便让他一路上到硕士。贺家是做广告起家，在北美有两家大型集团，商人家庭从来所有的投资都是以谋求回报为前提。养育之恩，知遇之恩，恩重如山，山山都要过。

硕士毕业后贺一繁便进入锐通总部，从底层一路起飞，顺风顺水。但公司的老人都知道，他不过是打辅助，替小贺总扫清道路开辟前路是养子该有的样子。

五岁以前的一些零星的事情，贺一繁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人遗弃在当地的福利院门口的。

起初他并不能理解，父母遗弃孩子是不可被原谅的。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遭遇什么都不应该成为不要自己孩子的借口。再后来经历了些事情，有了更多人生阅历后，贺一繁渐渐开始明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