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停得全是谢家的车。
谢闯怕出事儿,很有可能已经把整间酒店的人都清走了,只留下他们这一间。
谢骁还是给他妈回了个电话。
谢母在那边,嗓子都快哭哑了。
“你个杀千刀的,宁宁要是真有点事儿,你要我将来百年以后,怎么对她九泉下的父母交代啊。”
姜宁从七岁起,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一年,姜氏内部夺权,几个舅舅咬得你死我活,姜家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因为姜老和谢老的情份,姜老不得已,才把自己的宝贝孙女送到谢家寄养。
谢母和姜母,年轻时是闺蜜,是发小,所以谢母对姜宁,也如亲女儿一般疼爱。
谢骁揉着眉心,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不是没事儿么?”
他吐了口烟,转过身,看了眼躺在床上正在拔针的女人,听到电话里的母亲问:“婚礼要是延后,我一会儿就派人送信,只不过,都这个时侯了,确实也是可惜。”
“稍等。”他推开门,走到姜宁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有点热乎的感觉了,他转过身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说了句没有大碍后,他才放了心,又半蹲在床边,俯身问她:“感觉怎么样?”
“还行。”她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
谢骁皱着眉:“婚礼需要延期吗?”
“不需要。”姜宁连犹豫都没有,就说了出来。
谢骁的手,轻轻摸了摸着她脖颈的那条红痕,那是被他狠狠掐的,此刻看着狰狞,又触目惊心。
他收回手,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电话里的人说:“那就正常办吧。”
“宁宁还要化妆,换衣服,很辛苦的,要不然你们别动,我让化妆师过去吧?哎……你是男孩,不知道女孩子穿着高跟鞋,走一天的路,要多辛苦……”
“不用,我们回去。”谢骁直接挂了电话。
医生走的时候,眼神不太对,谢骁几乎一秒会意,跟着医生走出了房间。
这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和谢骁也算熟悉。
他说:“少爷,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话就说。”
“姜小姐的身体,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大的手术?刚才当着小姐的面,我不好说,她的身体,确实虚弱得太厉害了,就拿今天来说,以她现在的体格,绝对是撞了大运,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
谢骁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也有可能,是姜小姐强大的意志力,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不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姜小姐平时也要多注意,以后感冒发烧什么的,对她来说,可能都会要命的。”
谢骁半天,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她以前,确实做过一次手术。”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那时,姜宁刚搬来谢家不久,不爱动,也不爱说话。
每天从学校回来,除了学习,就是发呆。
谢母着急,怕她抑郁,落了病,就命令谢骁,去哪玩儿,都要带着宁宁,还要把其他小朋友们,介绍给宁宁认识。
谢骁当然不愿意,他要是天天带着个拖油瓶,还怎么出去为非作歹。
他可是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混世祖宗。
谢骁身边的小朋友,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小少爷,也都心甘情愿做他的跟班,他们打小的圈子,就非常固定,这时突然新来一个小妞,也都挺排斥的。
但是异性相吸本来就是人类从出生就带有的本能,幼崽们当然也不例外。
姜宁小时候就长得好看,所以没过多久,小少爷们就不再那么排斥姜宁,反而都很乐意屁股后面跟着个漂亮的小妞。
这群小少爷里,尤以付家小公子倒戈最快。其实付维从第一眼见到姜宁,就想过去拉她的小手了,但无奈谢骁总是黑着脸杵在那,他是怎么都不敢的。
直到有一天,他们一群小孩坐在谢家客厅的地毯上打游戏,姜宁一个人趴在后面的茶几上写作业,屏幕上的小人踹得正激烈的时候,她微微一抬头,就见付小公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向前一伸,情不自禁地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这一幕,正巧被转身拿饮料的谢骁看了个正着。
茶几后的两位当事人,一个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一个脸红尴尬地不知所措,谢骁的眼神却闪了闪,没什么情绪地拿过饮料,只是还没打开,扭头就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玩了。”他说完,就兀自上了楼。
其实谢骁也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是个什么心态。
只是后来,他就不想再让姜宁跟在他的后面了。
所以他耍了个小计谋,那天,他派人故意告诉姜宁,他们要在紫竹园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当时,被他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