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3.0

用非常简略的语言迅速描述完一切的彩虹小马说：“就是这样，我打算给他寄明信片了……对于要写在上面的话，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

……你其实很意外康纳会把这么……重要且私密的事情如此直白地告诉你，并且还在询问你的意思。

——这是信任。

——你一定会以最大的耐心与认真来对待这个问题。

“让我想想……”你盘腿坐在被子里开始了认真的思考——康纳的药真的好好用！你简直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的你还在发高烧！——但一个姿势维持了太久，酸涩的感觉逐渐让你的脖颈隐隐发僵。

你：转转脖子。

于是你的目光便恰好落向了房间里的一角。

你：！

是水盆！

你的小裙子——

与静置的物体瞬然交接的刹那，无法形容的喜悦席卷轻扣起你的心房，按照比利的说法，一夜过后，所有的脏污与破损都会被施展好恢复如初的魔法。

你有了一瞬间的想要赤脚跑过去的冲动，但又被你迅速地克制压下，小裙子和魔法石不会消失，它们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你，但是康纳正在这么认真地寻求你的意见，你还是要先处理好娜娜的事情才行。

你发誓你落在水盆处的目光不足一秒。

……尽管你的眼睛可能有了一瞬间的收缩或者舒张。

但是就是这样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康纳注意到了。

他顺着你的目光——准确的说，你已经再度蜷在被子里仰头望向他了——但是他的眼神却还是看向了房间里的一角。

他注视着那里，用一种介于陈述与疑问之间的语气说：“水盆？是冬天屋里太干了吗？”

你：“…………”

你解释：“是体积比较大的连衣小裙子……妈妈不太喜欢这件衣服，所以我就把它泡在盆内然后搬回了卧室里。”

你想，家长不喜欢孩子的某几件/某一类衣服是很正常的，所以这样的回话也没有不正常。

……即使如此，你还是忍不住地偷看向你的彩虹小马。

……只见彩虹小马皱了皱眉，情绪略有起伏，但总体正常。

“对了，”但是他突然又问你，“我记得你妈妈之前有点……我还在这里没关系吗？”

哦，这个是没问题的，你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妈妈在这个点肯定不会回来……嗯，她工作比较忙。”

——这一点倒是真的，他默默地观察过你的母亲，如果不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对你，就他所注视到的一切来说，那是一个对外爽朗友善，在工作上勤奋又刻苦的女人。

你的母亲的本职工作是一名音乐老师，现在在一所教培机构工作，但是你的母亲同时还打着两份工，一份是在一家同为从哥谭搬到大都会的家庭里担任音乐私教——你的母亲在小提琴、钢琴与吉他方面都很擅长——另一份则是在或较为高档的餐馆清吧、或较为杂乱的酒吧夜场里负责奏乐一项。

所以这也让康纳发自内心地困惑过。

——你的母亲大可以抛弃你，抛弃孩子这种事在哥谭并不是那么古怪且会受到绝对批判的事情。

可是她没有。

她选择了抚养你，带着你，并且把她所挣到的钱分给你。

从客观意义上来说，虽然你确实是在打工以补足自己的生活费，但是房租与学费这样的大头，依旧是由你的母亲在支付。

她甚至没有不让你上学，让你小小年纪就去黑街全职工作。

——可是这依旧无法掩盖她对你做的一切。

康纳理智而冷静地将每一个细节都分开独立看待，这不是一正一负就可以抵消的简单加减法，这不能说明你的母亲毫无问题，这只能说明要不然你的母亲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要不然就是这其中仍有着未被探知到的古怪。

——这与他依旧坚持[你应该换一个家庭拥有更好的生活]并不矛盾。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带有目的性地问你：“介意说说你妈妈的工作吗？……好像很累的样子。”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心脏有了一瞬间的蜷缩，怀念与难过的情绪如飞羽般轻轻略过。

“妈妈很喜欢音乐，会好几种乐器……”你的声音小了一些，“我小的时候她经常唱歌弹曲给我听，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很安静……过于安静，所以她总是想要弄出一些声音——这也是她的工作，妈妈现在在辅导机构里担任乐器老师……她还在定期给别人上私教课，还有一些需要奏乐的场合，有一个发布零工信息的平台，多是临时的夜场，所以妈妈的工作时间通常是下午、晚上和深夜，凌晨到早晨偶尔也会有……嗯，很辛苦。”

你有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在彩虹小马一向贴心又细致。

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