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贝希缇突然一把抱住奥布里特，哇地一声哭出来，像个小孩子一般。

奥布里特先是像木头一般愣住，随后突然猛地推开了她。

“小，小姐，不能这样……”奥布里特向后退了好几步，和贝希缇隔开距离。

“……奥布里特……”贝希缇也愣了一下，“对不起……可是……”

“这座酒庄是雷斯特大人在几年前才修建起来的。当时，雷斯特大人是在……死人堆里救起我的。”奥布里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你还活着，就好……对不起，对不起，奥布里特，我没能救大家……”

“这不是你的错。”奥布里特突然抬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在葡萄架的荫蔽下格外显眼。

“人类，早就该死……”奥布里特抬起头看着贝希缇，他现在的眼神，和他现在的气质完全不符。

“奥布里特？你，你怎么了？”贝希缇走过去，但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靠近我，贝希缇小姐。”奥布里特冷静如斯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要靠近我，也不要和房子里的那两个魔鬼在一起。”

“你……你在说什么？奥布里特？你还好吗？”贝希缇皱眉，“我们回去吧，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奥布里特没有回答。

“贝希缇……”奥布里特小声喊着她的名字，“跟我来。”说着，就拽起她的手腕跑了起来。

他带着贝希缇穿过葡萄园，穿过工坊，来到酒庄的边界。

“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跑得越远越好。”奥布里特的声音在颤抖，似乎恐惧布满了他的身体。

一个下人，教唆别人家的小姐逃跑，自己想想都觉得很荒谬。

“奥布里特……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说他们是魔鬼？你脑子还好吗？如果雷斯特大人虐待你，我不会放过他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贝希缇握紧奥布里特的手，看着他的脸。

“……他们，他们很可怕……”他很害怕，刚刚那般冷静全都消失不见，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不敢出一口大气似乎一提起雷斯特，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乌爾德大人很好，他一定会帮我的，你不用害怕——和我走吧，你害怕的话，就和我在一起，我带你去庄园，不用留在这里了。”

“你在说什么……不可能的……被主人听见的话，会死掉的。”奥布里特绝望地笑了笑，“而且……我会伤害你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们只喝人类的血……我也一样……”奥布里特无奈地回答，他的眼里流出泪水，“很荒谬，对吧？”

“对于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让我出现在你面前……都是他们做的……咳咳……唔……呃呃呃啊啊啊啊——”突然，奥布里特双膝跪地，痛苦地叫喊着，仿佛中了什么邪。

“奥布里特！奥布里特——你怎么了——喂——快来人啊——”

傍晚。

“实在抱歉，贝希缇小姐，家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没有事先了解过……在这里给您道歉。”雷斯特站在贝希缇面前，取下帽子，鞠了一躬。

贝希缇连忙站起来，“不，您不要这样……”

“好了，贝希缇，你回房休息吧。”乌爾德说道。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雷斯特也说道，“伊尔，带贝希缇小姐去她的房间吧。”

房门外走进一名少女，她白皙的皮肤堪比冬日的冰河，白到透明。

“……”贝希缇没有说话，默默和伊尔离开了房间。

“……”

“……”

还留在房间里的乌爾德和雷斯特再次陷入沉默。

“奥布里特，你的胆子很大。”雷斯特的笑着，“乌爾德大人，交给您处理吧。”

“不用，他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置随意。”乌爾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葡萄园。

“不过，他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