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
谢堇一反应过来萤尘误会了,摇了摇头,又示意萤尘跟着人群往前移动。
她解释:“不是。那个时候是有一段难过的时间,不过很快就好了。怎么说呢?旧年又发生点不大愉快的事。就——,可能消沉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你消沉了四年。那我该猜测你是不是被人甩出了情伤。”萤尘调侃道。
“那个时候谁敢甩我呀。”谢堇一半开玩笑地说。
低头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些苦涩,站着的萤尘看不到。
但那句“谁敢甩我”透出的信息,却让萤尘猜出了旧年大概发生了点什么。
萤尘站了个稳当的姿势,然后伸手给谢堇一,“起的来吗?”
谢堇一将琴包检查好背在身后,将手递给萤尘,“没问题。”
萤尘将谢堇一拉了起来,用手指硬是在口罩断了带子的一侧戳出一个洞,绑了绑又带上了。
两人戴好口罩,跟着人群往出去挪动。
萤尘一只手举着手机打着光,另一只手扶着任何可以扶的东西,时不时回头注意着谢堇一,需要的时候拉她一把。
人群移动的很慢,前面抱着孩子的女人大概是伤了脚,那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女人,嘴里时不时抱怨和责骂着。
周围的人都不满地说了那人几句,那男人空出机会还一个个还怼着。
“欸,你怎么认出我的?”萤尘移动的无聊,略微偏头问谢堇一。
“猜的,你最后一次发的图片不就是在甘南一带?”
萤尘目光诧异地看了看她,“我以为你早就不用樽了。”
“是很多年没登了,密码忘了。后来注册了个新号,前段时间废了很大功夫又找回旧号密码了,好在没给我销户。”
萤尘一笑,“不会了。樽的版面整个改版了,手机也有了app,比我们刚入住时候漂亮多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萤尘突然很是八卦地凑了过来,“欸!你知道吗?你走后樽被一家工作室收购了,本来刚开始原班人马还挺抵触,但是收购的那个人也是同道中人,还是樽的二代城民,大家也就消停了。而且那人水平很高,至今占据各大榜单第一。”
樽最开始只是一个贴吧社区,是由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成立的,平时多用□□交流。
后来人越来越多,里面各行各业的人才都有。在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代,有人义务替樽做了桌面应用程序,也开发了社区,使得樽的用户聚集的越来越多。
只是那时候版面简单而粗糙,只有曲集,榜单,聊天,以及社区几个很简易的功能,而且樽的个人社区开版是有条件限制的,能被授权开版的都是大神。
然而尽管如此,这丝毫不影响大家在公共社区和大佬们的个人社区蹦跶的热情。
“你说南释吗?”她问。
至今占据各大榜单第一,水平很高的人物,除了南释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首《风起》挂在热搜榜,从评论里看已经上线很久了,却在很长的时间里不止一次地被重新挂回热榜。
这在最初的樽从未有过,而在如今的樽也只有南释一个人做到了。
很厉害。
“呦呵,消息不闭塞么。”萤尘挑着那层次不齐,良久未经打理的眉戏谑道。
“一进去就在榜上挂着,很难看不到。”
萤尘由衷地说:“确实很厉害,也真的很好听啊。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很帅。”谢堇一玩笑着接了一句。
“世俗,片面,肤浅”,萤尘抗议道,“说不定是个老头。”
谢堇一想了想,有点幻灭。不过......
“老头能写出那么意气风发的曲子?”谢堇一反问。
整个《风起》,就是一头正欲展翅高飞的鲲鹏,给一阵风就能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压在旋律里。
樽的使用者多以青少年为主,个个才华横溢,卓然非凡,或意气风发,或待价而沽。那样的歌曲,让心有渴望和野心的人都深陷迷恋。
不管怎么说,能让青年们引起共鸣的都不可能是个糟老头子吧!!
“老当益壮。”萤尘带着沧桑的嗓音加上那很久不见打理的一头黑发,让这四个字很有画面感。
“那是体力,人家表达的是心境。”
“......”,萤尘鼻子里“呵”了一声,真有“活气”。
前面车厢的人已经大半都钻了出去,终于不那么拥挤,萤尘借着一个空隙将谢堇一让到了前面。
“对了,你真名叫什么?”
“谢堇一,‘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堇一就是樽上那两个字。”
萤尘长腿跨过一个倒了的行李箱,又顺手将箱子立好在床铺那侧,问:“真名吗?”
“嗯。”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