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泥沼中的玫瑰
“怎么能叫卑鄙呢~人性在生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对我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
王义强笑得疯狂,眼底突然变得狠厉,举起枪直指慕空的胸口。
“再见啦,小警察~”
“队长小心!”
“砰!”
预想的疼痛乃至死亡并没有到来,反而是王义强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队长你没事吧!”
“怎……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突然传来女生慵懒的声音,“没事,顶多睡一会儿,不会闹出人命。”
只见阿满正蹲在房梁上,左手托着腮,右手拎着一把麻醉/枪,淡漠的看着下面懵圈的几人。
“药是我自己调的,时效五个小时,你们最好快点。我也可以再给他打一针,不过麻烦事儿我不干。”
慕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谢谢你,救命之恩……”
“不用报答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满丝毫不近人情的驳回了男人的下一句话。
“喂喂,这里是李鹿白,一楼情势不容乐观,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对讲机里,李鹿白的声音急迫。
“收到,立刻前往支援!”
阿满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微蹙,立刻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拖着王义强的腿就往二楼的露天台走去。
“她这是干嘛?”
“不知道,但是……我去!疯了?!”
阿满面无表情的将王义强架在露天台的栅栏上,抽出腰间的手枪,向天花板打了几枪,一楼的打斗声立刻停止,纷纷仰头看向她。
“听着,王义强现在在我手里,已经被制服,全工厂的人立刻放下武器,配合警察工作,否则,我会亲自出手,可能有点疼,懂?”
牙仔看见自家老板像条死狗一样被阿满拎在手里,立刻全明白了,“咣当”一声,钢板砸在地上。
“所有人!停止反抗!举起……双手……”
其他的人看见阿满那冷若冰霜的脸,也都明白了过来,泪流满面,跪地一片。
“我们自由了!”
“王义强被抓了!我们不用再挨打了!”
“我要回家!我妈妈还在等着我!”
慕空眸色复杂的看着阿满笔直的背影:很难想象这个比自己可能小上好几岁的孩子如何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让全工厂近百人甘愿听令于她!
如果说是领导力强的话,还不如说是被大环境所逼
工作展开的很顺利,工厂里的所有人都被拉走了,审讯过后,无辜的人会被送回家,
至于王义强和牙仔,现在被关在监狱里,等候处置。
“阿满!你不是说……你不会使枪吗?”
眼见着女生要走,牙仔赶紧叫住她,扯出了一个苦笑。
阿满静静的看了他几秒,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空弹壳,“这些送你了,其实看多了,也就学会了……”
“你也一样,不是吗?”
牙仔呆愣了片刻,垂下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嗯,再见,最好不要再见……”
他自幼跟着王义强干活,可是后来,和阿满说的一样,看多了,也就学会了。
有时候,牙仔真的很羡慕阿满,永远坚定自己的立场,那双白皙的素手永远能远离鲜血,永远能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却在背后默默塞给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他一把糖。
可是他做不到了,他的手已经染红了……
阿满,希望你有未来,希望你的未来可以光明磊落,希望你可以忘了九年肮脏黑暗的生活。
走出警局,慕空拉住女生纤细瘦弱的手腕,“你去哪?”
“好不容易回来了,看看以前的孤儿院……的废墟,看看以前老街口的那个老奶奶还卖不卖两块钱一个的烤红薯……”
“很抱歉,你的车……”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可能是好几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拼凑起来的,也可能是几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反正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爱去哪去哪吧。”
“你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吗?”
“有啊,凑活活几天……能活几天算几天……”
慕空心里一揪,莫名的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孩儿。
若是有个爱她的家,若是没有那九年的暗无天日……天之骄子当如是吧!
“有没有兴趣……当警察?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我们警队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遵循你的内心回答。”
“我的回答你会采用吗?”
“会,一定会。”
“没有兴趣,当警察很危险,若是哪天被一个傻子袭击了,我会觉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