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不识
那年的文令府。整个文令府被笼罩在潮湿阴暗的氛围中,官员滔滔不绝,百姓来来去去。
那日的张笑愚特地找了一身帅气利落的衣裳,脑后干净利落地编了一条自脑勺为根部而起的辫子,手上拿着被谱出的戏文,在文令府百姓提议的官员桌前的长长的队伍后面排起队来。
不一会,队伍便排到了她的面前。
……
来文令府之前,十八岁的张笑愚有考虑过究竟如何和同文令府的人说明这件事情,还想了不少的方式。
那时她没有把这件事情除了师娘,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人能够告诉她究竟如何去完成这件“讨要悲戏”的事情。
师娘是很传统的人,她也没有文化,她也不会教她丈夫的那帮徒弟中任何人的为人处世,也不会给人讲大道理,知识储备量毫不夸张地说十八岁时的张笑愚都比她多。
除了告诉告诉那帮徒弟打架什么招式会赢,误入冲突时如何明哲保身,危险时自己是最重要的……之外,张笑愚的心里张帅翊似乎再无其他。
“师娘!我真的,师父他老人家脾气秉性您有不是不知道,我但凡跟他说出去他能立刻派人把我关屋里,甭说入讨要了,我连大门都出不去……您就嘿嘿,帮帮,帮帮。”
十八岁的张笑愚讨好般地把双手搭在坐炕沿上的师娘张帅翊,“求您的师娘。”
张帅翊眉眼多少严肃些,但凡不露出笑容便会觉得严厉,“张笑愚,你现在在求的是你师娘,然后嘴上挑理你师父哦,让我怎么帮你。”
“哎呦师娘,那难不成您觉得我师父他动不动关禁闭,然后让我师兄打我是对的?”看张帅翊严肃,张笑愚无奈瘪瘪嘴,双手放开了师娘的手。
“并没有呦。不然每次你们被关起来我为什么要救你们。”
“那我师父有错我为什么不能挑理。”
“啊……因为你师父是我丈夫嘛,我不得护着?”张帅翊又露出笑,严肃瞬间消失。
闻言的张笑愚坐到张帅翊旁边,“那那那明明我师父有错嘛,那那……嗯,我是受害人哎,明明我们更惨……”
支支吾吾的样子引得张帅翊和蔼地笑,没再接上一个茬,
“啊,我觉得你不应该正面一上去就,就讲道理对吧,要是一上去就说道理……我估计得把笑笑当闹事儿的轰出来”
张笑愚百般央求下张帅翊提了想法,“而且讲道理,尤其是咱要高高在上跟官员不收拾咱们都够呛。”
“嗯嗯,然后呢。”
盯着张帅翊的脸且面带期待的张笑愚一听师娘开始提点自己,正色道。但张帅翊似乎不想再说些什么,调笑道,
“不是笑愚,到底是你去找是我去啊,啊?”
“嗯,那您去也行。”
“得得得得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去吧,啊。”
随后,今天一直被自家丈夫的小徒弟一直呛的张帅翊轰小鸡似的把张笑愚从炕沿上“轰”下地去,又从屋里“轰”了出去。
而五年后的今日。
有茶茶馆。
约么一刻钟之后。
“掌柜?”王白归拢着后台的笔墨书本,忽听得身后有谁伸手挑开了进后台的帘子,给半出神半沉思的王白吓一激灵。
转头一看,正是被她晾前台的自家掌柜。“您怎么过来了。这不还有一会儿才能放我回家么。”
“嗯,”用手中的扇子挑开了帘子的刘木桦抬了抬左手里一个红蓝花纹包裹,抬起给王白看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地搁置在一张桌子的最中安全之处。
“杨老板的那个跟班梁先生让我提先拿过来,说是怕这又上楼有下楼的,精贵东西能前折腾就少折腾会儿。”
十几岁的王白也是很容易对事物好奇,压根没在乎刚刚的受惊,眼神好奇地瞧去,
“啥东西这么金贵。”
“不知道,反正那个跟班先生说让我必须拎布袋中间,不能让这倾斜了。我估计里面是有水什么的。
啊,外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已经,你可以走了。”
听到了可以回家的王白登时双眼放光,赶忙收回好奇猫似得的眼神并加快了手里收拾东西的速度,
“好,那……”
“啊……打扰了,请问刘掌柜在否?”还想开口再问些什么的王白可能是因为二人聊天声音小,在帘外后的人似没有听到聊天声音,语气带怯地高声问道。
“啊,是梁先生啊,”
闻声刘木桦客客气气地向门口走去,又用时常别在腰间而此时手持着的折扇挑开门帘,和梁邢贴了个对脸。
“我们杨班主请见。”
“稍等,”说罢转头向王白道,“我先去了,收拾就好下班。”
“好耶。”原本顺势看向门口的王白听这话后背起包裹,加快脚步从门口“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