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罗刹白少榆
仙湖小区,红枫大道中心,最大的一棵红枫树下。
好些大爷大妈围在一处打牌、下棋、嗑瓜子。
这时,一个穿着花棉裙的女人突然走进人群中,左右张望了一下,找到吹牛吹得最大声的那个小团体,将手中小马扎啪地一放,压低声音道:
“你们听说了没?白家姑娘又打她老子了!”
“又打?昨天不是才刚打过吗?”
“可不是!天天打!”女人义愤填膺,“打得可惨了!鬼哭狼嚎的,那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
“哎哟!造孽啊!”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白家那姑娘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谁成想背地里竟是个罗刹!”
“就是就是!这女儿打老子,像个什么样!”
周围的人纷纷响应,女人这一听更是悲从中来,从兜里掏出个手帕抹眼睛:“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白少榆就是个白眼狼!天天在家里吃她老子的,用她老子的,对她老子呼来喝去的不说,还一有不顺心的就打!”
“你们说说,哪有人家的女儿是这么对待父亲的?哪有啊!”
“天哪,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
“就是就是!”
——“是吗?”
杂乱的议论声中,一道沙哑软糯的女声蓦地响起。
场面霎时一静。
浓艳似火的红枫叶打着转儿地飘落在洁白的伞面,随着伞面抬起,复而升空,轻轻擦过少女宽大的衣袖。
一阵清风袭来。
白少榆长发微扬,白衣翩翩,手拿一把白色古伞,微笑静立于漫天飞舞的红枫中,仿若绝世仙人。
可这仙女似的面容,看在花棉裙女人眼中,却像是地狱里最最凶恶的阎王。
女人慌忙低头,掩耳盗铃般拿手帕挡住自己的脸。
“奶奶,您又说我坏话了。”
白少榆笑眯眯地盯着挡住脸的女人,她的奶奶娄春兰女士。
顿时,娄春兰就像老鼠见到猫般,猛地从小马扎上弹起,双手绞紧手帕,眼睛左右乱瞟。她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弱声弱气道:“没、没有……”
“嗯?可是我听到您说我打我老子。”白少榆缓步走向娄春兰。
娄春兰呼吸一滞,赶紧皱着脸讨好道:“我没有哇!我怎么敢!我是说白高阳他该打!他该被狠狠地打啊!”
“真的吗?”
“真得不能再真了!”娄春兰举起四根手指,“白高阳他就是个渣男,天天就知道赌博家暴,他被打,那是打得好啊打得妙啊!”
娄春兰讪笑着凑到白少榆跟前,手帕擦擦额角冷汗,殷勤地接过白少榆手中提着的口袋。
“大孙女,你知道的,奶奶最听你的话了,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
随着娄春兰狗腿的声音远去,一个颇有些富态的大妈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这都是第几回了!娄春兰这老太婆也不嫌腻!白少榆这天——”余光瞥到远处白少榆微侧的脸颊,大妈话音一转,语气陡然一变,“天——才般的孩子,谁家不想要啊,就她不知道珍惜!”
“对啊对啊!”周围人忙不迭地点头认同。
眼看着白少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提心吊胆的大爷大妈们才终于苦着脸松了口气,内心止不住地感慨——
这顶好的纳凉地,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哦。
另一边,白少榆领着小媳妇样的娄春兰回到家。
屋内,客厅中,鼻青脸肿的白高阳正在愁眉苦脸地按着遥控器发泄怨气。
看到白少榆标志性的白色衣角,条件反射地扯住手边抱枕就跪倒在地,双手抱紧脑袋,连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少榆没有理会白高阳,转头将门关上,施施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留白高阳一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娄春兰头都不敢抬,一进门就提着口袋自觉地去厨房做饭。
昨天白高阳又没管住自己的贱手,借钱去赌场一掷千金,把裤衩子都给输没了,被白少榆拎回来一顿暴揍。
白少榆也是生气。她管教了这不成器的老爸大半年,眼看着越来越好了,结果被人挑唆几句,这没脑子的就又去赌了,还借钱赌!
她好不容易攒了大半年的家底儿,哗——地一下就全没了!
想到家里银行卡余额,白少榆一阵胸闷气短。
白少榆何曾想过,有一天她竟然要为钱发愁!
白少榆出生于玄星大陆第一修真大宗,奶奶是宗主,父亲是阵法师,母亲是炼丹师,哥哥是大陆风云人物,而她作为白家长女,亦是玄星大陆万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天才,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