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哥吗，是家里养的长工吧。

“你就当我是你妹妹可以吗，多养一个也不费事，家里有你住的为什么没有我住的地方，

我又不胖我们两个睡一起就行。”

姜燕不耐烦与他掰扯，直接了当的胡搅蛮缠。

她并不喜欢这样软弱的性格，人看着倒是高大，五官也硬朗，怎么就这么烂好心。像他这种老男人，不应该见了女人就移不开眼，听到嫁给他就乐不开支，哄也得把人哄回家，就他善心还怕连累她。

这哪能一样，林阳成嘴唇勾出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刹那间犹如乌云散开，露出浅浅温暖的阳光。

“林同志，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如果觉得我很好，那我们就结婚。”

“如果嫌弃我，那你就走吧。”

姜燕别过头，表现出很倔强的样子，嘴角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笑。

“姜同志，你不要这样说。”

林阳成皱着眉，不赞同姜燕的说法，他怎么会嫌弃她，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犟。

“你回去问问你父母，如果他们愿意我就同意。”

林阳成看着面前女孩执拗的样子，不觉有些发愁，除了妹妹，他没有跟其他女孩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

他肯定姜燕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家里连个单独屋子都没有的男人，而且年纪还这么大，谁舍得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那你别反悔。”

姜燕眼睛发亮，林阳成深深的看了一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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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头厂家属院 ，三楼最西面一户人家，发生了剧烈争吵。

“我不同意，他家这么多人，去了你住哪，跟这么一大家子人挤在一块吗？”

男人拧着眉，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对着在旁边站着的女儿喊着，用力拍了拍桌子。

整个客厅气氛压抑，都沉默着。

姜燕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因为她离婚而苍老了十岁，又因为她死亡而脑出血去世。

想着小说里，父亲的下场，她也不敢惹他生气。

“妈，你劝劝我爸吧，我是真想跟林阳成结婚，要不跟其他人结婚那人欺负我怎么办。”

“你就不怕林阳成欺负你，你个傻丫头。”

姜母看着姜燕抱着她胳膊撒娇，轻叩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他那八竿子打不出屁来的样子，哪有他欺负我的时候，肯定是我欺负他。”

“爸妈，你们就同意吧，要不厂里的人总说我闲话，我结婚他们肯定就不说了。”

姜燕撅着嘴，对着姜父姜母说。

“谁说你了，我去打死他。”

姜父年轻时就是个火爆脾气，经常跟人打架，结婚后才转好的。

“爸，这么多人说，根本管不了。还是让我嫁给林阳成吧，他虽然家里弟弟妹妹多，但是都挺大岁数了，都能自己照顾自己，过两年也就都结婚了，到时候家里不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嫁给别人，怕人家因为这个事磋磨我，林阳成脾气软，我能拿捏住他，而且他是三级钳工，工资也高。”

姜燕费尽心思讲林阳成的一点优点，自己都觉得亏心，但也竭尽脑汁的说着。

姜父听了，叹了口气，“当初就让你不要跟周云暮在一起，他是乡下人，看着也不光明磊落，偏偏你跟猪油蒙了心似的。”

“分开就分开，正好我跟你妈本来就不同意，结果你又找了一个机械厂的工程师，被人家污了名声。”

“你说说，我现在还能相信你的眼光吗？”

姜父抬眼看着姜燕，目光里带着担忧跟无奈。

“这次肯定不一样。”

嫁给林阳成就等于保住一条命，外加一个神奇的百货大楼，上面的东西不用票就能买到，有这么一个商城，有没有男人都不要紧，男人是谁也无所谓。

“我也管不了你，从小到大没有听过我的话。”

姜燕从小就犟，建国前临南路有一家杂货铺店，她跟着姜母路过，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个洋娃娃。

但姜家那时日子过的不宽裕，一个洋娃娃就要花费家里半个月的开销，就没有答应。

因为那一个洋娃娃，蹲在人家店门口待整整三天，她霸道自己不买也不许别人买，见人家要买抱着大腿不让人家买。

搞的店主哭笑不得，只好跟小姜燕商量，让她卖出五个洋娃娃就把这一个洋娃娃送给她。

那时候姜燕才五六岁，听了就在门口招呼客人，声音清脆热情，小小年纪口齿伶俐，还真让她卖出去了五个，把店主喜的还请她去西餐厅，吃了甜点。

那时候姜父姜母忙，也不知道女儿早出晚归是去干缺德事了，见她拿着洋娃娃回来，才知道姜燕学了土匪做派，跑人家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