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实是个人提起都会条件反射皱眉。

像于安年这种维护她的，真的翻遍星系也找不出来几个。

余衡叹了口气，这下终于注意到波动异常的海平面，度楠也把注意力快速转移到这个上面来。

巨大的黑影在水下缓慢上浮，深蓝色的大海波涛汹涌，一圈一圈波纹愈来愈大，似要将人吞噬淹没在这自然的浩大之中。

直到那巨大的家伙浮出水面。

黑色水滴型的潜艇显出全形，黑雷号威严挺拔，流畅的线型，坚硬的外壳是最好的水下战士，那附于表面的水渍迅速被机器清理干净，一处门状外墙内凹，从里面缓步走出来人。

为首的alpha穿着一身严谨的军装，两肩上三颗星表明着他上将的身份。

他步伐稳健，每一步像规划好的一般挑不出毛病，举手投足都带着强大的气场。

那长相却是出人意料的年轻，甚至于相比平常人，更为惹眼。眉眼深邃，他坚毅的面容压下了那双桃花眼的秩丽，冷淡的神情更是带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也教人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星际上将祈疏槿，无论多少次见到老大，最先产生的感情就是臣服。

余衡和度楠立马上前迎接。

“回军部的飞舰已经备好了。”

这次祈疏槿离开联邦军部一个月，看起来都还一切正常，实际上许多重要的文件都需要祈疏槿的首肯签字，许多计划没有祈疏槿同意也难以实施，大部分人都忙作一团，每天的期待就是上将的水下作业快些结束，回来主持大局。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深刻领会这一点——祈疏槿在联邦的重要地位。

明明他也不过这两年才升为上将，许多军部的人员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在祈疏槿手下做事多年，对于他的命令也立即照做从不多问，好像是多年的上司与下属。

“……检测出的数据立即发到我的通讯号上，最迟一个月，我要知道所有资料。”祈疏槿吩咐完，步伐却一刻不停，朝着议事厅走去，余衡身为随身下属也紧跟其后。

这个月祈疏槿跟随下潜队水下作业，余衡被他留在军部处理事情，许多东西都要交接。

在祈疏槿对检验科的人吩咐完之后，下一刻余衡就开始说起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在您离开的这一个月，终州那边似乎是坐不住了，频频在议事会上说您坏话弹劾您，甚至还说……”余衡突兀的停顿终于让没什么反应的祈疏槿注意过来。

“说什么。”他语气平平，像是从余衡嘴里说出多么离谱的事情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余衡接下来说的事情，大概就是祈疏槿也得影响到情绪了。

余衡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说您和那个人勾结，说她根本没死，被您放走了。”

终州那群家伙的原话比这更直接，毕竟祈疏槿当初说杀了秋墨厘，只是片面之词，两年了，没人见到过秋墨厘的尸体，连个照片都没有。

“——天知道他是不是我们联邦的叛徒。”

余衡眼观鼻鼻观心，几乎在代指那个人的名词出现时，祈疏槿身上的低气压就已经出现了，这话说完，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彻底蔓延开来。

祈疏槿和秋墨厘多年宿敌，后来秋墨厘死了还毁了他最重要的研究成果，最开始秋墨厘死了的时候，祈疏槿听人提到‘秋墨厘’这个名字都会开始心情不好，后来只要提到这个名字里任何一个字，他都会有应激反应。

这两年他们说‘秋天到了’，都硬生生改成了‘落叶了’；写字笔没墨了，也不敢直接在祈疏槿面前提，只好人人兜里揣着好几支笔，害怕哪天又触到了祈疏槿霉头；报一个数据多少厘米都换算成别的单位，直接逼迫所有上报人员学会快速心里换算，有苦难言。

但是即便是这样，大家也心甘情愿，毕竟别说是祈疏瑾，就连他们自己提及秋墨厘这人，第一反应也是头疼。

不提正好，省得烦恼。

终州那个州长居然还怀疑他们老大和秋墨厘有勾结，简直是脑子进了太空垃圾！荒谬至极。

“我觉得他肯定是早上没吃早饭，脑袋空空，所以才琢磨出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东西。”余衡悄悄看祈疏槿的脸色，发觉自家老大没有被他安慰到后只好默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