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其妙的试探，毫无意义的问题。

??高启盛的声音在割裂的簌簌风声中格外微弱，带着被磁场流动的延迟，你停顿片刻确定他不会再有下文才缓缓开口。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牵扯我的情绪，我可能会累死的。”

??“你不计较？”

??高启盛自然听懂了你的意思，他的尾调清扬带着被撕裂的些许夸张，更多的是从喉咙里挤出的怀疑。

??“你计较？”

??“没。”

??你听到他的回答忍住冷笑的冲动，只是放缓了电瓶车的速度，让簌簌的风声平缓下来洗褪去属于夏天的闷热。

??高启盛的身上也许不存在报复，但是存在着贫瘠的自尊，你是这样想的。

??“年轻真好。”

??“什么意思？你只是比我大四岁。”高启盛立马反驳了你的话语，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闷涩，显然响亮了许多。

??“那你就当我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你笑了笑，只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你并不是很建议在高启盛面前表现得比较愚蠢。

??你在高家吃的这顿饭还算愉悦，高启强在市场的游历让他招待客人时更为热情和自如，让你觉得亲切许多。

??高启盛对待你的态度在他哥面前颇有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友好，你面上笑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吟吟地结束这顿饭。

??你本来不打算同高家人多打什么交道，这顿饭也是为了日后见面不太冷硬。

??不过你多少有些改变主意，高启强的为人在你看来不好不坏，你孤身一人在异地难免需要认识点朋友，多少好歹能在关键时刻帮上点忙。

??2000年将近年关。

??你暗地里打听任馨的事情，最先知道的人是高启盛，他看着你纸张上写下的地名，狡黠的眼睛里流转着疑惑的光波，在镜后显得清浅许多，深思过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母亲就是叫任馨，她在你们刚到京海的半年就丢下你和俞国伟独自离开了。

??关于你的身世，高启强提起过，只是匆匆一笔带过，因为他觉得这是你的伤疤，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带着钝痛。

??“高启盛，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不是礼貌的行为啊。”你在身后抽出高启盛手里的纸张，他似乎没料到你的出现，身形显然僵了僵。

??高启盛自然地开口，似乎是有着犯错的愧疚，让人产生错觉：“我以为是你写给我的采买单子。”

??撒谎成瘾。

??“不是这张。”你将另一张白纸递在他面前。

??“到时候我和小兰一起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吗？”高启盛脸上扬起一个几近高启强亲切的笑容，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这个模仿的怪异。

??高启盛贫瘠的自尊里还印刻着一样让他屡试不爽的技巧，卖弄乖巧，让他看起来温良。

??“你希望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你翻了一页作业本，在小孩子扭曲的字迹上打了一个鲜艳的红色叉叉，醒目得让高启盛觉得有些刺眼，他看着几近幼稚的试题，目光颇为不屑。

??“当然。”

??你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试题上，嘴上却是僵硬地说着违心的话，你也懒得去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需要你一同去采买。

??你只是应了下来，转而在心里开始给自己整理要买的东西。

??采买过后，当高启兰和高启盛两个人看着糖水铺子的菜单告示牌不知所措时，你还贴心地给他们推荐了自己喜欢点的。

??“我还从来没喝过这样的糖水呢，以前总觉得太贵了。”高启兰满足的咂咂嘴，看向你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感谢。

??你忽然觉得高启兰和高启强比较像，而一边的高启盛虽然也像高启兰一样开口对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