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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数学史概论，天要亡我。”

龚玥事前做足了功课，结合各届师兄师姐们的倾情推荐，最终选出的不费力、分数又高的课，一下子变成她最不擅长的数学课。已经在幻视回到高中数学课堂的龚玥痛苦万分，抓耳挠腮。

这动作看得汪如沛乐不可支，“有这么痛苦吗？”

虽说她入了法学的坑，但是她的数学还是学得很不错，对于龚玥心心念念的水课变成数学史概论的事没太大反应。

“跟你们这些数学好的人拼了！”龚玥开始自述高中的数学是如何如何折磨得她花容憔悴。

“好了好了，”汪如沛给冲上前来的人顺顺毛，“先去试试，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退吗？”

退是可行的，就是麻烦了点。

后半学期开的可跨选的公选课太抢手，为了防止有人囤积好课挑三拣四，再压在最后一天退，一旦选了课要退都只能到开课院系的教务处写申请。

“再说了，数学史概论，听起来就很温柔，不怕不怕。”

在她的一番安慰下，龚玥逐渐安静下来。汪如沛正感叹自己的安抚卓有成效，龚玥突然想起：“你刚刚准备说什么？”

绕了好大一圈又回到这个话题，过了那个时刻，汪如沛原本打算分享的快乐突然有些羞于说出口。只是偶遇了两次，把它当成一种快乐来源说出口，好像显得自己过于痴汉。

她摇摇头，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但此刻的龚玥似乎嗅到八卦的味道，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快说快说。”

见汪如沛还是不开口，龚玥福至心灵：“是不是关于郁柏的？”

见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白玉般的脸上漫上淡粉，龚玥知道自己猜对了，发出阴险的怪笑声：“还不从实招来。”

汪如沛被逗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龚玥这么坚持，汪如沛小声地说：“就是......我今天遇见郁柏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嘻嘻。”她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傻。

“惨了，你是真坠入情网了。”

这没头脑的话听得龚玥直摇头，本来鼓励汪如沛主动出击，能成功最好，把困扰她的马拉松比赛解决了。但现在明显是人还没开始追，自己已经先沦陷了。

这可不妙。

想到那些被郁柏拒绝过的人，龚玥为她前途未卜的单恋忧心起来。但看着汪如沛少见的十分外露的开心，她也不好泼冷水。

公选课课程安排很紧，刚选完课马上就开课。第二天又刚好是周一，正好是数学史概论的第一次课。

本来一起出发去上课的龚玥临时被学院的老师叫去帮忙，汪如沛只好自己出发。

昨晚洗衣服时不小心掉进洗衣机的手机，在经历了四十分钟的洗涤后成功地黑屏了。

上课下课来往的人很多，一路上没有手机可寄托视线的汪如沛努力压下浑身的不自在，嘴里反复重复着数学史概论的教室号。

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记性的下场就是，走进教学楼后死活想不起到底是几零几，大脑跟宕机一样。

汪如沛对开课的老师有所耳闻，属于是温柔可亲型老师遍地走的B大中的一朵奇葩——人称“鬼见愁”。不常点名，但只要有一次点名缺勤，直接扣完占总成绩百分之六十的平时分，把人直接送去重修。

想着门口的公告栏有时会贴大楼的课程安排和教室，不想赌运气的汪如沛快步走到公告栏，一通寻找，终于在白花花的布告里找到了“数学史概论”五个字，余下并没有她想看到的教室信息，开课老师下一行的“助教：郁柏”让她瞪大了眼睛。

昨天见到两次的人，今天再次看见“郁柏”这两个字，汪如沛一怔，有种奇妙的感觉，心中有几分雀跃。

没找到教室号的汪如沛打量着来往的同学，认真地辨认了两分钟，实在猜不出谁和自己选了同一门课，也不好意思站在门口拉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问：“你好，请问你是来上数学史概论的吗？”

吐出一口气，她认命地往教室走，准备一层层地找。

不就是总共六楼吗，不就是每楼十几间教室吗，我就不信。

我还是信了吧。

挨着挨着找完一楼十几间教室，搜寻无果的汪如沛爬上二楼，在走廊上歇气。

眼看着还有十分钟上课，不知道该认命继续找还是怎么办的汪如沛体会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

楼下传来一阵交谈声，王如沛往下一看，大门口进来一行人，中间被围住的赫然是郁柏。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但无论在说还是在听的人，都把视线停留郁柏身上。

教学楼里暖气充足。估计走来有些热，左手上搭着外套，身上穿着一件合体的灰色羊绒衫，显得清隽矜贵。有人从他右手撑着的门边进来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