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怎么了阿锦,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方锦牵起陆言的手引着他坐下,一边亲自给他倒茶一边开口:“夫君,没人惹我生气,是我在想阿玦姑娘的事。”
“哦,阿玦姑娘?”陆言准备去拿茶盏的手稍微停了停,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并没有人注意到。
“她不是留下书信离开了吗?”
“我总觉得她离开得比较突然。她前一天还和我说想去看看城外山上的千年古寺,没想到第二天就留书离开不见了,一点都没有征兆,至少当面道个别让我安心呀,我好给她准备一些衣服银两什么的。”
方锦的话里充满担忧:“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是那样的身份,万一不小心暴露了,人们把她当妖怪可怎么办?她不过是一个纤弱的女子罢了。”
“阿锦安心,既然她决定离开,想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像她们这样的存在,或许有一些你我都不知道的神通呢。”陆言接着宽慰方锦。
说到神通,方锦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略显疑惑地望着陆言,开口问:“夫君,说到这个,大婚之夜的那天晚上,你和那个道士……”
“哦,这个呀,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陆言略显无奈地笑了一下,仿佛是不太好意思启齿似的:“都是被那个道长骗了。大婚前我遇见他,他说我们府上未来有血光之灾,一定要在大婚之夜做法才能解除。他说的言之凿凿,我一听就着急了,马上就要大婚了,我生怕出什么事,特别紧张,就请他回府上了。后来想想,可能遇到江湖骗子了。”
“那道士阴气沉沉的,摆的那个祭坛也很阴森,可不像是什么好人,夫君你要当心。”
“一定一定,阿锦放心,我绝不会再上当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禀告:“老爷,门口有人找,说是周府的。”
陆言的公事方锦不懂,就说:“夫君你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好,阿锦你注意不要着凉了。”陆言于是离开。
走在路上,陆言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阿玦,呵。那妖物来历不明,必有诡谲之处,留不得。陆言背地里做的是地底下的生意,对鬼神之说更为忌讳。平常他就避讳和阿玦接触。但是方锦喜欢她,待之如姐妹,到哪里都带着。一想到大婚后可能天天和这妖物待在一个府里,他就觉得这一府的人迟早都要被害了去,阿锦单纯,他不能让她受伤害。
陆言打听到附近安平村有一个有些道行的道长,就去请了来驱邪,本以为可以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没想到方锦意外出现,打断了法事,让她逃过一劫。今天方锦再次提到,让他心里略有些不安。
就让她死在外边吧,不要再出现了。
周府来人必然是交代昨晚的动静。陆言现在刚刚娶到深爱的妻子,接手了岳家的产业,在大人物的照拂下官途也是一片明朗,正是最意气风发之时。这地底下的魑魅魍魉,不干净、不光明,可必须得藏紧了,决不能让它有见光的一天。
想到这里,陆言决定抄近道走假山中间的小路快点到书房,没想到却意外听见了议论他的声音。
“咱那姑爷,可真是不得了啊。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先是靠着不知道几代远的亲戚关系攀上了我们家老爷供他吃住,还请先生教他读书,又靠着那张脸娶了我们家唯一的小姐,从此是平步青云当官老爷喽!”
“嘿嘿,大哥,你说会不会也有哪家小姐看上我呀,到时候,我也去当官老爷去!”
“就你?你也不瞅瞅你长那熊样儿,哪家小姐瞎了眼会看上你……”
假山背后,陆言紧紧攥起拳头,手上青筋毕露。又是如此,又是如此!他们只会说陆言攀附岳丈、占了方家家财,从来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投机又谄媚的小人罢了。
“老爷,要不要……”陆言的亲信陆九注视着那二人的背影。
“寻个理由打断腿,丢出府去。”陆言没工夫搭理他们,收了情绪径直往书房走。
“是。”
“给陆大人请安,再次恭祝陆大人新婚。”周府来人一见到陆言进门就快步迎上去,语气尊重客气极了,“我们家掌柜的备了一点薄礼,还请陆大人不要嫌弃。”
陆言点头致意:“替我谢过周掌柜,昨天晚上的事……”
“这个啊,请陆大人放心。”来人语气轻松极了,“不过是不小心进了一只老鼠,米没偷着,被打跑了。”
“哦?周掌柜平常措施做得那么好,怎么就还着了老鼠呢?”
“咳,这不是米香嘛,难免惹眼些,招些不长眼的东西。”
“好,回去告诉你家掌柜的,我知道了。让他小心些,这有些东西可见不得光、经不起晒。”
“是,小的一定带到。”
此时,城南小巷宅院里,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嘴里已经变成草莽、老鼠的朱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