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族巫子
有女子或有仙缘,于是女子当官为政、治国养家。
同理,杜林膝下唯有杜绝与杜络有灵根,于是杜络方才能整天逍遥恣肆、快意人生。
没了灵根的打击是致命的,就像靠干粗活度日的男人被砍断双腿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杜长柔绝不希望看到自己这个成天嬉皮笑脸的妹妹会有一朝遭此重创,困厄余生。
“姐,你查我灵根干嘛?”杜络好不容易扯下嘴巴上的符纸,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要看修为的话不是应该往我肚子里送点儿气才对吗?”
“没气儿了,”杜长柔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之前跟萧艳打得太狠,灵田都掏空了。”
为了刮起那一阵妖风,又在短时间内瞬移至祖母面前,杜长柔的灵田枯竭,肚子到现在都还疼得慌。
——大抵是生理期痛的十倍。
杜长柔能撑到现在还能面不改色,全凭她坚韧的意志力,还有为了她的面子,不想在奴隶和妹妹面前丢人。
“怪不得你都只用符纸,”杜络挠头,“这一两张下去都快赶上几块下品灵石了?光拿来治我是不是有点浪费?”
“呵,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杜长柔拍她脑门一巴掌,说道,“下次不许玩我的男人听见了没?”
“哦,”杜络扁了扁嘴,“那我带慕慕去画舫玩总可以了吧?”
“也不行,”杜长柔冷嗖嗖地道,“那个姬慕,你少跟她接触。”
“为什么?”杜络大感疑惑,“慕慕她人很好的,你都不知道,她这个人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那些美男子,跟她在一起我异性缘都强了许多。”
“不听就随你的便吧,”杜长柔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将来你后悔了别来找我哭。”
重生是杜长柔身上最大的密辛。如今一切尚且都还没有发生过,杜长柔总不能炸炸咧咧便对杜络讲那位七殿下会一吻索走她的灵根。
杜络听她这么一说,人又怂了。
都说长姐如母,自打从出生起,这府里除了生父,对她最好的便是杜长柔。杜长柔一路管她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害过她。
杜络一寻思,苦着脸说:“那行吧,改日我跟她说说。”
傍晚姊妹二人一道用过晚膳。
星幕璀璨,朗月爬上夜空。
杜长柔送走了二妹,戎貅还跪在院中。
韬光院阵法奇妙灵幻,可避烈日灼烧,避大风大雪。院子里花草繁茂、四季如茵。
可即便如此,这寒冬的夜里也还是冷得慌,尤其对一介凡人而言。
“跪爽了没?”杜长柔抬脚踢踢他,却被奴隶顺势捧进怀中。
“爽。”戎貅双掌掐住杜长柔的小腿,以一种依偎的姿态将侧脸贴敷于她的腿弯之中。
杜长柔眼眸暗了暗:“是我叫你跪的吗?”
“是奴自愿的,”戎貅道,“奴自知有错,不想叫主人烦忧。”
杜长柔踢开他道:“起来去洗澡吧,别等着汗水风干了你,熏得我臭气一身。”
“喏。”戎貅颔首,忽然又叫道,“主人!”
杜长柔审视着他,戎貅道:“奴有一样东西想要给您。”
“哦?”杜长柔饶有意趣地看着他,见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上的纹理……杜长柔定睛一看,霎时脸色一变。
“你哪来的这玩意儿?”杜长柔正色道。
戎貅对主人的警戒还一无所觉,只自顾自带着一股子羞赧,生涩地说:“……此乃我族圣宝,阿妈说,叫奴将此交给第一个拥有奴的人。”
而在不久前,杜长柔刚拿走了戎貅的初|夜。
像狗占地盘撒尿一样,杜长柔往他身上灌了许多灵力,确保任何女人一碰戎貅就知道这个爷们玩意儿属于她。
杜长柔眯了眯眼道:“你族圣宝为什么单单交给你?我看今天靖王世女送过来的那些个羯奴里头好像也有几个是身怀族长血脉的。”
戎貅道:“他们与我不是一族,我和阿妈是被他们强抢进族里来的。”
羯族中有许多部族派系,她们互相吞并斗殴,打赢了,便将对方战斗力强的女子杀光,男人和巫女则通通掳掠回来物尽其用。
羯族人视各族图腾为命,姬朝人又不管这些,在她们眼里这些男子统称作羯奴。
料想是戎貅的族群先被她族吞并,后来吞并他的这个族群又被靖王世女一窝蜂给端了,这才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你母亲便是部族的巫女咯?”杜长柔挑眉问道,“听说羯人各族的巫女都分别身负一种奇妙神通,你母亲是哪一种?”
戎貅摇了摇头:“奴不知。”
戎貅道:“奴只听过母亲嘱托,说要奴一定谨慎寻觅良人,莫轻付了贞操。”
杜长柔回想到前世,姬慕每次要想存档便与戎貅交|欢,待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