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芳回府,男扮女装
带着怒火走出门,秋风带着丝丝凉意拂面,花湛芳站住脚,慢慢吐出浊气,回头正看见韩娘子瞪圆了眼睛望着她。
“芳娘——”
花湛芳也觉察出异样,她听见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在她们二人头顶上方,轰隆隆的雷声炸响,豆大的雨点子重重落下,砸在花湛芳身上,立刻濡湿了她的短衫。
仔细倾听,发现小门那边传来的不是宴客的丝竹声,也不是宾客敬酒的声音……而是
兵刃相接的声音!
风急雨大雷声响,兵刃相接的声音渐渐听不清楚,韩娘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回去,这里是韩府别院,只要锁了小门我们无险。”
花湛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转身问道。
“你早就知道?”
韩娘子站在门里,花湛芳站在雨里,四目相望。
雨滴渐渐大了起来,形成雨帘,两人渐渐看不到彼此的眼底,花湛芳听见韩娘子的声音:“我能做的就是把你摘出来。”
声音里有着不宜察觉的恐惧:“榕珊郡主是镇国将军的女儿,镇国将军是已故皇后的弟弟,他怎么可能娶榕珊郡主呢?”
花湛芳知晓这个“他”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权臣霍大人。
问:“所以要杀人?”
韩娘子的声音提高八度:“霍大人知晓司徒羿栩回来了,还进了宫。你应该知道司徒羿栩和镇国将军的关系。”
此时花湛芳才回过神,司徒羿栩根本就不是被皇帝招进宫的,他偷偷进宫,在广陵王面前走了一遭,得到警告不但不怕,反而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
就是为了引霍大人的目光。
那天他根本就不再席面上,要不怎么会发现隐在暗处的自己。
那么榕珊郡主的婚事……
那他早就知道?
他这是要拿镇国将军府的所有人为他的嚣张买单?
花湛芳对司徒羿栩有了新的认知——他是个无情冷血的疯子。
“花湛芳,你干什么去?回镇国将军府,你会死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花湛芳此刻却顾不得许多,在棺材铺的相遇,玉佩,影壁,他在宫中说的那句话,现在想来一切设计好的。
都在指引着她去找他。
司徒羿栩的戏做的这么足,她怎么会不捧场,若他招惹了霍大人却无力解决眼前困局,那他就活该去死。
从角落里翻出蓑衣和斗笠,花湛芳打开小门,循着记忆回到镇国将军府。
这段路并不长,雨幕中血腥气并不浓重,汇流在脚下的雨水泛着淡淡的粉色,花湛芳滑下袖子里的薄刃,以防万一。
行到东侧耳房,打开门。
空无一人。
再往前走就是镇国将军府招待宾客的花厅。
隔着窗,看着里面飞溅起的血液,花湛芳身上的寒毛在瞬间全部立了起来,想逃跑却发现已经恐惧到抬不起腿逃跑。
浓稠的血液缓缓渗出,被冰凉的秋雨冲刷稀释,直到那一点温度都被凉凉的雨水吞没。
时光快速后退,她仿佛又回到葫芦巷口,她记得里面流出的血液特别红,泛着烫人的温度。
是她永远再也触碰不到的温暖。
此时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镇国将军府,看着血液飞溅在窗户上,印出扭曲的人脸。
说不害怕是假的。
强迫自己不要看花厅里面的情况,花湛芳想转身,此时被一个人握住了肩膀。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大人饶命,奴是来找教坊司贺娘子的,不是镇国将军府的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这些年,花湛芳早就学会了苟活的法子,任何时候,大人物都不会对一个卑微如尘埃的人下手。
因为没有意义。
“别装了,既然来了就想想办法,把我带出去。”
转身,瞧见戴着面具的司徒羿栩。
花湛芳的手指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你没事?”
“引蛇出洞,就要做好准备,还能真的被蛇咬了?”司徒羿栩笑的肆意,下颌线微微抬起,眼里是不可一世的光芒。
“霍大人……”
一只温热的手盖住她的嘴唇:“他不会亲自来。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花湛芳挡开他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这人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司徒羿栩被挡开手臂也不生气,转手摸了摸花湛芳脸上的伤疤:“先不要说别的,进了府邸的人都已经控制被安静的收拾了,你说的那位贺娘子,也会在你把我安全的带出去之后,送回教坊司。”
“我?怎么带你出去?”花湛芳不懂,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把一个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