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修)
常的,至于其他尊者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秦争春心知,剑尊不会因为截杀的事情而动怒,气恼的重点大概率是她那位三师弟输了,而且输的不光彩。
果然下一刻,剑尊蕴含威势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但——”
“轻视对手,还上赶着给人羞辱,这是自不量力的蠢货!”
“济清峰的排名也许久未动了。”
话中意思明确,秦争春挑眉似乎有几分讶异,连忙低头应是。
归静剑尊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秦争春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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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清峰常年冰雪封山,银装素裹,裹挟着冰霜的寒风凌冽,呼啸着掠过山涧。
往日寂静如冰面的弟子院此刻挤满了穿着天青色弟子服的弟子们。
“此次宗门大比必是三师兄夺得魁首,师弟在此先恭贺师兄了。”
“那是自然,我们济清峰弟子院中就数三师兄法力最高深。”
“就上次回南峰新来那小子,号称是回南峰峰主玄明子道尊的关门弟子,还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结果呢?还不是被咱们三师兄一招就给吓跑了哈哈哈哈——”
众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恭维的话,而被讨好的那位三师兄却脸色有些阴沉。
陈弘宗本来相貌还算英俊,但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约四寸长,自左眉骨起,斜贯鼻梁,到右脸颧骨下方,生生破坏了原本俊朗的面庞。
陈弘宗眼神阴翳,透漏出一股狠意。
他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群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阿谀奉承的师弟们所说。
甚至,恰恰相反。
与谢时霁对视的那一刻,他浑身血液仿佛都冰冻住了,手里的本命剑发出铮铮的嗡鸣——
他的本命剑是母亲特意去请器尊磨刻打造,剑中本就有灵,甚至可抵元婴中期全力一击。
但现在,本命剑居然在害怕!
谢时霁真的想杀了我!
陈弘宗惊骇地意识到这一点,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让他逃离,但脚下如同浇筑水泥丝毫动弹不得。
他身后那些跟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一个个在呐喊助威。
陈弘宗难得生出荒谬之感。
他为了挫一挫这位新星的锐气,特意选了这条山谷,为防止谢时霁求救,他还放置了屏蔽的法器,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反过来害了自己。
谢时霁微微皱眉,他似乎要赶着见什么人,碧血剑已出鞘半寸,露出绯红剑身,映出他俊秀至极的侧脸。
他耐心耗尽了。
陈弘宗颤抖着运起灵力,强自镇定又绝望地举起手中的本命剑。
突然,山涧里刮来一阵大风,又下雪了。
他紧张准备迎敌,心中正计划着一会儿让跟班们替自己拖延时间。
却见谢时霁神情一变,利落地推剑入鞘,如一道锋利的山风,瞬间自他们身旁直掠而去。
一场单方面的血腥戮杀就这样轻飘飘散去,陈弘宗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
但回到济清峰不久,劫后余生的庆幸散去,控制不住的嫉恨冒泡上升占据心神。
凭什么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个秦争春不够,如今又多一个谢时霁!
世上天才如此之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天道实在不公!
这种嫉恨在一个刚入门师弟问起大师姐时,达到了顶峰。
他阴冷地盯着方才出声询问的小师弟,在小师弟战战兢兢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秦争春?”
“方才不是见到了?怎么,你也想做她的走狗?!”
他微微俯身拍了拍小师弟吓得青白的脸,冷冷撇了一眼周围,便挥袖而去。
身后不知何时恢复寂静的弟子院内,传来一阵阵痛苦求饶的嘶哑喊声,那声音渐渐变弱,最终院内再次归为沼泽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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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清峰的雪越下越大,到了半夜,寒风卷着大片的雪花,密密麻麻飞在山道上。
秦争春的房间独立于弟子院。
院子不算大,但她很久没有回来住,想来积雪又有许多了。
秦争春心里打算着,要先把院里积雪扫了,屋里被褥也要换新,房间估计灰尘积累不少,嗯,也要打扫,还有历练的笔记也要整理……
不过不整理也无妨,反正明日她便要走了。
她漫无边际想着,顺手推开木质的大门,抬眼,怔在原地。
院子意外的干净,没有一点积雪,地面甚至是干燥的。
她轻轻推开房门,不出所料,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