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家然后再慢慢写你还不愿意,才新婚就分居,景太太真是舍得。记住,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景行止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言栀听得云里雾里,“啊?”
景行止正色道:“没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言栀阖下眼睫,勾了勾耳垂,嗓音温柔:“嗯,我想你。”
景行止眼里渗出笑意:“还有呢?”
言栀一怔,缓缓摇头:“没了。”
那头顿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景行止低沉的声线,跟平常无异,又哪里有点不同:“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晚安。”
“晚安。”
挂上电话,言栀叹了一口气,她不想瞒他,等她将事情都了解个清楚明白再告诉他吧。
◎◎◎
翌日晚上七点。
言栀到达目的地,这家餐厅她可不陌生,都来吃了两回了。
经过酒柜时,她不由多看了一眼。
她还有瓶酒存在这里。
侍应生将她带上了包厢,景屿川已经在里头恭候着。
“弟妹来啦,坐,要喝点什么吗?”他绅士地为言栀拉开座椅。
“谢谢,”言栀微笑道谢,落座后冲侍应生莞尔道,“我在这里存了一瓶61年的Pétrus,落款言医生。”
“哟,61年的Pétrus,酒王啊,我的荣幸。”景屿川一脸垂涎欲滴。
“朋友送的,就喝完它吧。”
朋友……
言栀垂首轻笑,笑容里添了两分温和。
这酒可是景屿川让出来的酒,被景行止白白送了过去,他可不陌生。但对此他装作不知,只说了个“行”字。
两人不着边际地聊了一会儿,酒菜都上齐后,终于进入主题。
“弟妹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言栀打开手机里的图册,翻出照片亮给景屿川看:“这是你的人?”
景屿川仔细瞧了两眼,冷隽的脸容看不出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得到这个答案,言栀眼神一动,她收回手机,优雅从容地挺直了腰板,射向景屿川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要穿透他身躯:“你为什么要害你弟弟。”
“什么?”
言栀目光凛冽宛如冰刃,那是景屿川从没有见过的威势:“莫斯科,你为什么找人撞他。”
她每一个字都问得非常露骨,直白得让景屿川俊脸掠过一丝诧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言栀护鸡崽似的,声色凌人,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这里就你我二人,我既然敢问自然就是有证据握在手上。景行止跟你没有利益冲突,他早已离开景山光能自立门户,他不是你在景家的竞争对手。就这样你还不放过他,非要害死他才罢休吗。”
言栀上来就是一顿毫不退让的逼问,景屿川回过神来,他忽然支起下巴慵懒地打量言栀,也不说话。
言栀更是不催,两人对峙良久,景屿川眼睛里缓缓蔓延开两分笑意。
“你就这么护着他?当初不是一走了之吗,现在才来假惺惺地关爱你丈夫会不会晚了点。说吧,你找我聊这个有什么目的?别跟我说爱,”景屿川一声冷笑,眼底涌起浅薄的嘲讽,“若你是真爱我这个弟弟当初也不会一声不吭就丢下他,不是爱的话就是利益吧,你想跟我置换什么。”
又是这套一模一样的说辞。
言栀在莫斯科那会儿就已经不爱听,现今更觉刺耳:“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是你这样满腹算计的商人,他是我丈夫,我爱他敬他保护他不需要任何理由。”言栀好整以暇地倚在靠背上,小脸漾起两分不及眼底的笑意,“倒是你,一开口就是利益交换,想必真的很害怕真相曝光,急着要捂我的嘴呢。”
景屿川低头哂笑,倏而鼓起了掌,掌声在空旷的包厢里显得特别嘹亮:“看来弟妹不光有做医生的妙手,也有做律师的口才,更有做作家的头脑。”
言栀并不打算继续与景屿川绕圈子,她收敛神色,端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还真有两分景行止平日的气势:“如果你对他仍然存有敌意,我会将手头上的证据移交给警方。”
景屿川眯起眸子,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威胁我?”
言栀屏住呼吸,从容应答道:“威胁?这是你的犯罪事实。”
景屿川板着脸的时候很能唬人,那种压迫感令人难以抬头,但言栀十多年前就已经对景行止那张冰山脸免疫了,如今也不会怕一个景屿川。
“嗤。”景屿川一声嗤笑,眼里闪过激赏之色,他挺直腰板,举起酒杯要与言栀碰杯。
这个举动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景屿川挑眉,定定地望着言栀。
言栀晾了他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举杯。
“砰。”
“看来你很爱我那个弟弟。”景屿川抿下一口酒,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