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足的准备，没有太惊讶，心里有一些陌生的情绪，就像暴雨夜里有一扇窗户被开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他亲你，你是自愿的吗？”

杜秋问得直接，余双信脸上瞬间红透了，她感到羞愧。

“不是。”她带着哭腔说，“而且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他昨天突然就……”

“那你就别哭，又不是你的错。”杜秋很烦躁，不觉加重了语气。

“我也觉得丢人，怕你们知道。”余双信呜咽着说，她想杜秋肯定也认为丢人。

“你丢什么人？学校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谈恋爱，该丢人的是陈夏可，你都把他甩了他还亲你，他要不要脸？”

杜秋是想安慰余双信的，但他又认为余双信现在应该是愤怒的，而不是羞愧更不应该哭，所以他脑子一乱，就说出了类似责怪的话。

可余双信已经在外人那受了委屈受了冤枉受了羞辱，她想从亲人朋友那得到的不会是责问，所以杜秋一凶她更伤心，她对着杜秋哭吼了一句：“你懂什么！”，接着就跑开了，还差点撞到站在墙后的刘来来。

杜秋一惊，一同生活的这几年，他从未见余双信这么凶过谁，所以稍微冷静下来后，他也有点委屈了。

“喂，你没事吧？”刘来来有些尴尬，他不是故意偷听的。

杜秋找事似的故作凶状，“你偷听啊？”

刘来来居然挺直了腰正式道歉：“对不起。”

杜秋噗嗤笑出了声：“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刘来来笑着说。

知道朋友在故意逗自己开心，杜秋也不好再矫情了，他把背包甩在肩上说：“走吧。”

“你不去看看你表妹吗？”

“回家再说吧。”

刚出校门，杜秋便停下了脚步，他问刘来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他们在班里说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大概明白的。”

“我刚刚对双信是不是有些凶啊？”

刘来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犹豫了一会说：“以前同学打我或者辱骂我的时候，我会羞愧到头都抬不起来，会觉得全班同学都在笑我。你表妹是个女孩，被人当众亲了，又被那么多人嘲笑，她肯定特别伤心，特别需要家里人的关心。”

“你们被欺负又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为什么羞愧？”杜秋不解。

“可是别人又不在乎是谁的错，跟着笑就行了。而且女孩子很看重名声的，学校里那么多张嘴，肯定有更难听的流言传出来。”

杜秋听到他说流言便想起今天几个同学看戏似的跟他讲这件事，语文课上他后排的同学还窃窃私语说什么‘陈夏可好牛啊！’‘余双信看着清纯，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之类的难听话，要不是在上课，杜秋真的会打他们。

“我非得揍陈夏可一顿。”杜秋的火气上来了。

“你冷静点，会被记过的。”刘来来劝他，“你还是先回家看看情况吧，跟家里大人说说，要不然弄出更大的问题，你爷爷会很伤心的。”

想到爷爷，杜秋吁了一口气，他准备忍忍。

可事情总是好巧不巧的，杜秋和刘来来到站台时正好碰到了陈夏可。

杜秋看见陈夏可就一股怒气，刚上前两步就被刘来来拉住了，陈夏可用挑衅的眼神盯着杜秋，他旁边几个要好的同学甚至吹口哨起哄。

“你嘴里安了哨子吗？吹什么吹？”杜秋忍不住朝着吹口哨的人大喊一声。

陈夏可因为同学被吼而觉得没面子，他抬着下巴跟杜秋叫嚷：“吹口哨关你什么事？你装什么装？”

杜秋甩开刘来来走到他跟前，低头瞪他:“我让他别吹了又关你什么事？”

本来这个年纪的学生就害怕体格子强的人，所以杜秋带着怒气的话还是能唬到人的。陈夏可的同学们劝他算了别惹事了，可偏偏陈夏可是个认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别人越是劝，他越觉得丢面越想表现。

陈夏可鼓足了劲冲着杜秋说：“不就是因为我亲了余双信吗？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着什么急？”

杜秋看他一副炫耀的样子，火气更大了，咬牙说：“双信都把你甩了，你还去找她，你要不要脸？”

‘把你甩了’这四个字说到陈夏可的痛处了，他随即口无遮拦：“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跟她谈恋爱亲她怎么了？难道你喜欢她呀？”

“你胡说什么？”

杜秋怒吼一声，抬手就把陈夏可推倒了，陈夏可手忙脚乱爬起来就冲向杜秋，杜秋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抓住陈夏可的两只手把他按在地上打。

刘来来和另外几人反应过来后马上去拉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两人拉开。刘来来和另外一个同学抱住了还在气头上的杜秋，杜秋还是不解气地伸腿又踢了还没站起来的陈夏可一脚。

陈夏可挨揍时只慌张害怕，等被人从杜秋的拳头下面拽